很显然,来上河镇的安县人太多,各个乡镇的人彼此间不熟悉,为了避免械斗时打错了人,于是在手臂上系上红布条以作区分,相信白河县的人肯定也有相应的认人措施。
“赵市长,你不知道,黄州市一百多年来还从没有发生过规模如此之大的械斗。”崔浩可没有心情跟赵东升开玩笑,苦笑着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了,恐怕省里绝对不会放过咱们市里的。”
“放心,他们打不起来。”赵东升见崔浩一脸的担忧,于是沉吟了一下,笑着安慰他,“最多打打嘴仗而已。”
“赵市长,你有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崔浩闻言眼前顿时就是一亮,在他的印象里,赵东升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他说出去的话,那么就一定会做到的。
“安县和白河县之所以闹得这么不可开交,表面上是因为罐头加工厂,实际上是大家穷怕了,都想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这才如此迫切地抓住那个女服务员的事情不放。”
赵东升见崔浩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于是笑着向他分析着,“他们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归根结底是经济纠纷而已,只要解决了这个经济纠纷,那么他们就是想打也打不起来了。”
崔浩闻言想了想,终于弄明白了安县和白河县这起冲突的本质,随后若有所思地冲着赵东升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行使着的jing车忽然停了下来,赵东升抬头一看,好像领头的jing车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崔浩见状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用握在手里的对讲机问领头jing车里的人。
“崔局,花山镇的人要找市领导评理。”对讲机里随即传来了一个声音。
“瞎胡闹,告诉他们,市里领导有要紧的事情要去白河大桥,如果他们耽误了的话,后果非常严重。”崔浩面se一沉,冲着对讲机下达了命令,现在时间紧急,可不能在这里给耽误了,况且外面的人这么多,如果有人暗地里煽动的话,那么赵东升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不行呀,他们不肯走,一定要见市领导。”片刻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崔局长,算了,他们人已经来了!”崔浩正要下命令让领头jing车里的人强行冲出一条路来,赵东升出声打断了他,因为他看见前方涌过来一群人。
“所有人注意了,全部来赵市长的车这里,绝对不能让花山镇的人靠近赵市长的车。”崔浩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那些人,面无表情地向对讲机说道。
伴随着崔浩的这个命令,车队里的几辆jing车不约而同地打开车门,里面的jing察冲过来将轿车团团围住,面向外站着,阻止周围的人靠近。
“里面的首长,我们是花山镇的人,我们想问问,市里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就在这个时候,前面走过来的那群人已经来到了轿车面前,领头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消瘦老头儿,底气十足地冲着轿车里喊道。
“这个人是花山镇的老书记顾大勇,十五岁参加革命,在花山镇有着极高的威望。”崔浩望了一眼那个消瘦老头儿,向赵东升说道。
“你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去白河大桥说。”赵东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沉声吩咐崔浩,他并不是怕了人多势众的顾大勇,而是不喜欢这种拦路告状的方式。
“顾书记,市里的领导会在白河大桥,你有什么事情去那里反应吧,现在我们要赶着去白河大桥,时间耽误不起。”崔浩随后下了车,神情严肃地向顾大勇说道。
“崔局长,我几年前就退了,已经不是什么顾书记,现在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我代表我们花山镇八万老百姓问一问市里的首长,市里面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顾大勇闻言,一本正经地望着崔浩,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顾书记,现在市里面正在为你们县和白河县的事情着急上火,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崔浩当然清楚顾大勇的意思,于是苦笑着向顾大勇说道,他很清楚顾大勇的目的,是想逼着赵东升承认罐头加工厂落在安县的事情,确切的说是落在花山镇的事情,因为花山镇是安县给杰森推动的罐头厂厂址所在地。
与此同时,李雅也在车里向赵东升讲了这件事情,赵东升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这次是很难脱身了,那个顾大勇很显然是专门在这里等崔浩的,要不然的话他现在肯定在白河大桥那个地方才对。
“崔局长,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我们花山镇的人只不过想要一个公道而已,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给抢了吧!”顾大勇闻言不为所动,宏声向崔浩说道,同时向崔浩身旁的车里张望,想看看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很可惜,由于赵东升的轿车车窗深se的,再加上太阳光在车前挡风玻璃的反she,他无法看清车后座坐着的人。
赵东升猜对了,顾大勇是特意在这里等崔浩的,崔浩早上带着人一离开白河大桥,他就得到了消息,在白河大桥的最高市领导是常务副市长薛立志,崔浩这么一走的话,那么表明他去接比薛立志级别更高的市领导,从职责上推断的话,不是市长就是政法委书记。
顾大勇就是要逼着车里的领导表态,这样一来的话在与白河县的争夺罐头加工厂的纠纷中就有了无形的优势,反正他已经退休了,也不怕市里面秋后算帐,只要能让花山镇的人得到实惠,就算是去坐牢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