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将众男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全身上下不舒服,下意识地拦在夏雨琳身侧,冷着脸道:“夏五小姐既然已经没事了,各位就不要担心了,还是回到桌边,继续吃喝看花赏舞,切勿辜负了郡主的一番好意。”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梦袅袅听到了这番话,停下来,转身,对众人施了一礼,说得客气却不容反驳:“各位,袅袅招待不周,导致出现这样的意外扫了各位的兴,还请各位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回到宴会席上,吃好喝好玩好,否则袅袅以后就没脸再见到各位了。”
众人面面相觑,难得遇到这么香艳刺激的意外事件,谁不想继续看戏,看看夏五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谁在背后策划和操纵这一切呢?
但是,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不识趣地非要凑热闹?
于是众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桌边,对着重新摆上来的酒菜吃喝起来,不过,议题已经从战王爷转到了夏木蓝落难这回事上,议论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啊,就差没有用喇叭通知全城了。
一间屋子里,夏木蓝已经被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躺在床上,接受大夫的检查。
夏木蓝没什么严重的外伤和内伤,主要就是被淹溺得昏迷过去罢了,保了暖,喝了药,用不了就会醒过来。
在等待夏木蓝醒来的时间里,几个主要人员都没离开。
梦袅袅问夏雨琳:“落葵,除了繁缕,你可看出还有谁在害五小姐?”
夏雨琳摇头:“我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有等夏木蓝醒过来,才能问个明白了。”
战王爷开口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被丢进醉花湖里?”
夏雨琳道:“我猜的。如果第二批劫走夏木蓝的人想杀了她,完全可以在树屋里将她杀掉或将她弄晕后丢进树屋后的小池子里,如此便能把杀人的罪名全都推在夏繁缕身上,还可以彻底将自己掩藏起来……”
“太可恶了!”东窗事发后的夏繁缕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什么话都不敢说,这会儿才忍不住开腔,声音里全是怒气,“我只是为了保住大家的颜面,让大家玩得开心一点,才让人将五姐带走,并无害人之意,但这第二个人却要将五姐往死里治,还想陷害我……”
“繁缕,你就先不要说话吧。”梦袅袅淡淡地说道,“还是听落葵怎么说吧。”
夏繁缕知道她生气了,赶紧闭嘴,同时惴惴不安地偷瞄了战王爷一眼,然而战王爷盯着夏落葵,何曾看她一眼?
她心里一阵黯然,心里隐隐觉得她想要的好事,恐怕又不成了。
曾经,她也对侯爷怀有少女情思,但侯爷到处留情,并非良人,她便死了心,将一腔情意转移到更胜一筹的战王爷身上,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一开始的时候,战王爷还是多看了她两眼的,然而,因为夏木蓝的事情,战王爷看她的目光不仅多了一份冷漠与轻视,还将目光全投到了夏落葵的身上。
接下来,战王爷的面前,可还有她的机会?
侯爷这边没戏了,如果战王爷这边又不成的话,号称夏家“最美千金”的她,还能嫁给谁?放眼全京城,真没有综合条件比他们更好的男人了,她若是嫁得没有其他姐妹好,她的颜面又将往哪里搁?
不,还是有一个男人能让她抬得起头的,那就是舍微公子,但是……同样没有可能。
这一刻,夏繁缕心里千转百回,想了很多很多,百般滋味只有她知道了。
夏雨琳也没理夏繁缕,继续道:“第二批人将夏木蓝带走,但又不想杀了她,应该就是想折磨她了。”
战王爷问:“也许是想关住她呢?”
夏雨琳摇头:“不会的。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客房一定都用来招待客人了,哪里还有什么屋子可以关人?就只有那间不方便进出的简易树屋了,而夏木蓝本来就是被关在那里的,如果第二批人的目的是要关住夏木蓝,夏繁缕就已经替他们做到的,他们何必多此一举?”
战王爷又问:“这个女人被关在树屋里,已经吃了苦头,第二批人为何还要再折磨她?”
夏雨琳笑了,眼里全是嘲讽:“应该是夏繁缕对她太仁慈的缘故吧?夏繁缕只是想关住夏木蓝,不让她出去丢人现眼,但第二批人却不想这么便宜了夏木蓝,干脆就将夏木蓝接了过去,自己折磨夏木蓝算了。”
说到这里,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推测吗?因为我听到夏繁缕的计划以后,心里想的居然是,怎么把她关起来就行了?起码也要狠狠地揍她一顿,或者将她的脸抓烂吧?换了我啊,绝对不会这么手软。”
众人:“……”
夏雨琳接着又补充一句:“你们没有在心里怪我狠毒吧?说起来,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自作自受,谁叫她说的干的全是讨人厌、招人恨的事情呢,就算她死了,估计大家都会拍手称快的。”
众人:“……”
战王爷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问:“如果只是为了折磨,为什么第二批人不直接在树屋里对这个女人下手?”
夏雨琳耸耸肩:“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是第二次绑架的主谋者,我一定不会在袅袅郡主的地盘上伤人,否则就太不给郡主和夏家面子了。另外,这个树屋并不偏僻,不时有人经过,在这里行凶什么的并不合适。我想,还是换个地方,换种不会流血的方式折磨夏木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