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十八说，你记不记得王墨为什么死的。

王德林摇头。

毛十八笑了笑，说，因为没有钱，他的前程毁在了你的手里你知道不。

王德林的身体开始哆嗦，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王德林想起来刚刚认识王墨的时候，两个人好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有好吃的一起，学习一起，可是后来黄娟出现了，一切就变了。

王墨喜欢黄娟，黄娟也喜欢王墨。

王德林喜欢黄娟，可是黄娟就是不喜欢他。

王德林心里头难受，自己哪里别王墨差，论学习两个人差不太多，论家庭条件自己比王墨强多了，王墨是一个土包子家庭出身，穷酸的要命。可是黄娟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呢。

红果走了过来，一个嘴巴打了过去，说，这是替我父亲打的，你今天的一切本来应该都是我父亲的。

王德林颓唐的坐在了地上，往事如烟，王墨的眼睛好像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红果对着王德林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好久才住手。喊，爸爸，我给你报仇了。

王德林感觉自己快要散架子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毛十八把刚才他和王倩的录像放了一端，笑嘻嘻的说，王局长，今天真是对不起，谁让你遇到了我。

听说你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退休了，可是我这盘录像明天就会在网上出现，估计您的退休可能要出问题了。

我会找找相关部门追究你的责任，不只是王墨的事，可能还有很多的女老师都希望看到你的下场。

红果最后在王德林的身上踹了一脚，骂，你等着，满满的等着。

看着毛十八他们几个走了以后，王德林感觉到了绝望。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几十年了，他始终活在自信里，自从王墨从自己的眼睛里消失之后。

如今有人要站出来给王墨他们说话了，自己怎么办，没有办法，估计他们是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今天的事情王德林看出来了，是红果他们设的一个局，那个什么王倩肯定不是那个男人的老婆，红果但是有可能。

可是没办法，录像在他们的手上，自己弄不过来了。

自己努力了一辈子，钱有了，却不知道应该藏在哪里。

老婆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上了别人的床。

儿子有了，可是那种败家的苗头已经可以看出来，虽然自己平时不愿意想。

到头来，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

王德林挣扎着站起来，但不是因为红果对他的一顿拳脚，是因为他的心老了，里面全都是悔恨。

靠在椅子上，王德林有气无力的喊，给我拿酒。

服务员送进来一打啤酒，看着满脸是血的王德林害怕的跑了出去。

王德林给老婆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婆的**声，不行，我有事。

王德林给儿子打电话，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什么都听不到。

王德林忽然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最失败的人。

王德林忽然间想起来黄娟，把电话打了过去。

黄娟好久才接通了电话。

王德林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

说完王德林就挂断了电话。

王德林喝酒，心里苦的要命，他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毁了黄娟，可能大家都会有一个好的归宿，可是现在想起来这么些还有什么用呢。

夜深了，王德林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外面行人稀少。惨白的路灯下，白雪皑皑。

一声刺耳的刹车生之后，王德林的身体像一枚枯黄得叶子，在空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