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阿秀本来就是中国人,我和她的家乡又是在同一个地方,我想帮她赎身然后带她回去找亲生父母,行吗?”
看着她那张诚恳里略带稚气的俏脸,知道她并没有玩笑的意思,薛平轻哼一笑,说道:“你啊,还真的个侠义心肠,自己的事情也忙不过来,倒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情。”
“你管我呢。怎么样嘛,到底行不行啊?”
薛平抿嘴轻叹了一声,“当然可以了,只要阿秀愿意,她随时都可以走。”
“真的吗。真够意思!”花儿笑着用力拍了下薛平的肩膀,忽地又觉得尬尴,害羞一笑。
“先别管阿秀了,你看看这个吧。”薛平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了她。
“这——薛龙死了!?”花儿有些吃惊。
“和薛龙一起去的人里还有耿少凡。”
“什么!”花儿手一松,报纸滑落在地上,“他——他怎么样?”
“放心,还活着,但是估计伤的不轻。我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你了,司机会带你去他所在的医院,我就不陪你去了,等会我还要陪义父去参加薛龙的葬礼。”
花儿转身急急忙忙就向外走,脚下被树枝一绊差点摔倒。
一路上,花儿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答应过我的,而且我也在寺庙许过愿的!”
车子刚在医院大门口停稳,花儿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下去。
忍着小腹隐隐的疼,花儿一路小跑着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停下了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头部缠着刺眼白色绷带的男人,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口鼻上戴着氧气罩,旁边桌子上的生命体征监视器,黄色的心率线平稳跳动着。
在病床旁,一个紫衣女子掩面而泣,她正是薛凤凰。
花儿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口一阵阵窒息的疼痛差点让自己昏厥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护士路过,见花儿痛苦的样子忙问道。
“没,没事,谢谢。”花儿回身紧靠着墙壁,边流眼泪边摇手道。
“我看您的脸色不太好,你的手指也流血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护士一脸的疑惑与关切。
“真的不用了,谢谢。”花儿背过身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伤心的样子。
这时病房门开了,薛凤凰红着眼圈出来了,看到这边的花儿,眼泪一下又夺眶而出,一把抱住花儿,哀嚎大哭起来。
“凤凰,凤凰,别哭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花儿轻拍着她颤抖的背柔声安慰。
“医生说他头部失血过多,恐怕——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醒过来了!”薛凤凰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什么?植物人了吗?花儿的心脏猛的漏跳了半拍,脚底发软也差点没站稳,被薛凤凰搀住。
“姐姐,你去看看他吧,我——我还要去送弟弟。”薛凤凰直起纤弱的身子,擦了擦眼泪,转身向外走去,瘦削的背影看的人心疼。
花儿推门而进,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监视器上传来的“滴滴滴”的声音。
在床前伏下身子,凝视他那张熟睡的脸颊,花儿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
伸手摸索着他的下巴,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低喃道:“黑炭头,你又是在装睡的吧,你老婆挺着个大肚子来看你,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男人啊?”身下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花儿边流着眼泪边笑着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说道:“你感觉到了吗?咱们的小宝贝越发的闹腾了呢,是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啊?”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耿少凡,你答应过我的,你一定不可以有事的!你答应过我的!你醒醒啊,你快点醒来啊!”花儿抓住他的手,拼命的摇着他的身子,哭吼道。
“嘀——”刺耳的报警声,检测器上心率线忽地变成了一条直线。
大脑猛的一片煞白,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有护士、医生拿着急救仪器冲了进来,自己被推出了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他们正实施着电击抢救,一下、两下、三下……全世界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砰砰的电击声,往回倒下的瞬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穿过倾泻进走廊里阳光,被镀上一身的金黄,他惊慌的正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杨光?是他吗?意识陷入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