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三辆车子,我们的人都到齐了,还多了一辆车,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应该说郑璟仁的大奔,笨死。
哦,看来,铭风说的“审”
他们二个,大概已经押来了,是不是,也有点儿太明目张胆了?
还是有恃无恐?
管他,上车。
谁都没说话,车子开了好大一会,来到市郊一个不错的酒店,整了个大包间,能隔开左右二个也能合并。
呃呃呃,汗!
这种包间,蛮有意思,他们计划的也真齐全。
一进去冉桦就将郑璟仁拉左边,铭风他们跟过去,“审讯。”
这边就剩下布莱恩、我,和米饭。
“哥哥……”
米饭穿了布莱恩的衣服站一边,声音正了,头却低了。
“妆可人,你肯定认识。叫姐姐。”
布莱恩拉着我坐下,很威严的看着米饭,教训。
“姐姐。”
米饭很随意的叫一句,根本没考虑年龄大小是否合适,纯粹是照布莱恩的指示。
“认真点。她是我妹妹,就是你姐姐,如果还认我这哥哥,就给我记住,不光今儿的事情,还有将来,一定要和姐姐好。她虽然性子冷,但人比你好。别给我像老太那几个女儿一样,没皮没脸,丢的是自己的人!”
布莱恩严肃中充满关爱,俨然一种长子当父的感觉,(?!)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甚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忘了前头那句话的力度。
米饭拉了拉衣服,很奇怪的看了我一下,嘴唇蠕了几下,叫我一声:
“姐姐。”
态度变化好大,也许和我一样莫名其妙,但是她很听布莱恩的话,没有胁迫的意思,而是尊敬和听话。
我今儿已经晕好几会了,懒得计较这个,纯当布莱恩这个不请自来哥哥的副产品,看了看米饭,我说:
“坐下吧,腿要不要紧?”
开口的时候,我似乎嗅到一点儿特殊的感觉,声音竟然是我自己都未曾预料的柔和,与我在家的时候差不多,而不是对一个傍大款还意图加害我的女孩那种冷淡甚至厌恶,没有,一点儿没有面对范彡彡时的感觉。
桀桀坐在我腿边,也没摆出警惕的姿态,这还真有点儿奇怪。
不过,米饭整个的感觉,虽然化了妆,但是现在静下来,很像一个寻常的女孩,没有傲气,没有媚气,没有烂俗……
甚至眉宇间有一股布莱恩一样的灵气,和犀利,大概是遗传自父亲。
米饭看看我,眼里一丝讶异,忙道:
“没事,就是蹭破了点儿皮。哥教我学过几手,自保还差不多。哥,今儿的事情,别怪我……三姐逼我的,还是老子挡了一下,才……”
布莱恩抬手,先打断她的话,显然,那个妹妹和他的亲近度并不算太高。
她的推卸责任,也让布莱恩不大高兴,不过看来米饭很怕他,他哼了一声米饭就发抖。
布莱恩也不理她,和我说道:
“老子真正喜欢过的人就你妈一个,后来闹那样,老子发了一通火,就再也不相信女人。但是一直没儿子,就四处不停物色合适的女人,能收买就收买,收买不了就硬抢、硬上。结果那几年陆续生了十来个女儿,就是没儿子。有的怀孕的时候就被老太婆偷偷欺负,生下来一看是女儿,老子理都不理,死了好几个,活下来的都是命大。再后来有b超,五六个月一照就知道男女,一看是女的,不要。好几回七个月大引产都是男的,呵……”
布莱恩笑里充满讥讽,我倒是给惊呆了。
这都什么事儿,范氏,血债,并非我一人。
米饭突然插了一句:
“b超都是老太做的手脚,这个谁都知道,有时候老子也没办法……”
布莱恩点头,他似乎也是很了解当年的同情的人。
布莱恩,和我说:
“反正,我是托了你妈的福,才能活下来长到三岁,慢慢就死不了了。她,一生下来看是女儿,差点要丢了,她妈还挨了一顿打。后来她妈被逼去接客,她就没人管,家里当时女儿多得很,多少一个没所谓。老太见她长得不错,大概将来能卖几个钱,就假惺惺将她养大了。
她妈做了几年,有一回被逼不过,跳楼了。我看她可怜孤儿还不如,让人接济了一下。以前还算好,如果知道悔改,可人你就当多个妹妹,大家多个帮衬。”
米饭赶紧跪下来,跪的有板有眼,显然不是第一次,磕头道:
“哥哥,今儿的事情我都说。没有哥哥我也没有今天。家里那么多姐妹,就我一个上了大学,我知道哥哥对我好……”
布莱恩忍了忍,道:
“起来说话吧。哥也是没办法,那些姐妹,也大多不成器;让你吃了些苦,哥都知道;但最苦的是可人。以后记住,有事儿和哥说,也不能打可人的主意。别的不说,没有她妈,就没有哥,大概也不会有你;这样想就行了。”
这是一个,怎么说呢,其实也不算很曲折的故事,也算不上多悲哀。
世上的悲哀多了去了,无非那么些事,生不如死凄凉惨淡,是吧。
其实听多了看多了,再加上经历多了,能怎么样呢?
虱子多了不怕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还活着,呃,活着,人模人样,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来的;死了的,也是解脱,万物皆空……
米饭没我想这么多,抹了把泪,点点头,看了我一下,点点头,说道:
“过年的时候你没回来不知道,老子和三姐做了很大调整,家里的产业除了核心的没动,别的大多拿出来分给我们。哥以前说过,我们不贪这个,又要我都留心,所以……我就细心看到一些。后来三姐找到我……“
米饭停了停,显得有些难过,再继续道:
“后来三姐找到我的时候我才猜到,大概咱们家遇到大麻烦了,这样将一些零碎的分出来,看起来老子干净了好多,但我们只是挂名,没出事的时候根本轮不到我们过手。而且……一直让我和郑少好,将郑少稳住。其他姐妹也差不多……老子还一下子对我们好了好多;三姐也是,化妆师美容师好衣服,比以前十几年都多……我开始不愿意,但是三姐说了,谁要是敢多事,一个个拉出去接客。还特别警告我,说哥在国外,鞭长莫及。要是将她惹恼了,就……当时就要拉我训练***,碰巧让老子撞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