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公主,这个罪名他哪能背负得起,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张大嘴巴,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哀号道:“冤枉啊,唐将军,我冤枉啊,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公主,就算我自己不想活了,我还有一家老小啊……”
唐寅冷漠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贤,狞声哼道:“你不说,会有办法让你说的,既然你身为城主,想必你也应该了解动刑之苦吧?!”
一听动刑二字,李贤激灵灵打个冷战,哭声更大,求饶道:“唐将军,我冤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懒着听他哭喊,唐寅向李威和邓明洋二人甩下头,喝道:“把他拉下去!”
“唐将军,饶命啊!唐将军——”
李贤怕极,连连求救,只可惜唐寅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这时,邱真小声说道:“唐大哥,我看此事未必和李大人有干系。”
唐寅凝视他,问道:“怎么?”
邱真叹口气,说道:“虽然我和李贤接触时间不长,但是也能看得出来,此人性情圆滑,胆小怕事,行刺公主,这是多大的罪名,一旦被揪出来,他和他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再者说,在晚宴之上,李贤一直轻松自在,四下应酬,根本不象心中有鬼的样子,即使唐大哥偷偷离开,他都没有发觉,倘若他真和此事有干系,那他装的就太象了,如此有本事,又怎能为官十多年还只做个城主呢?”
“恩!”唐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邱真的分析也在理,他狐疑道:“可若说他和此事没关系,那事情又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意外,而且,对方明显是早有计划和准备,先用修灵高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压制住行馆外面的守卫,然后再分出人手潜入到行馆内行刺,整个行动没有任何的动静,如果说是临时行事,不可能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
“这倒也是!”听完唐寅的分析,邱真皱着眉头,垂首沉思,边思虑边喃喃说道:“会不会是李贤受人利用了?”
“怎么讲?”
“可能是有人向他提议举办这场晚宴吧?”
“这……”唐寅还没回话,肖敏从行馆的正房走了出来,快步到了唐寅,咬咬嘴唇,低声说道:“唐将军,公主殿下有请!”
“好,我马上过去!”唐寅向她点下头,然后伏在邱真的耳边细语道:“你去审李贤,此事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最后总得要有一个人出来顶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邱真吸气,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被唐寅这么一说,他才恍然醒悟。
是啊,行刺公主不是件小事,如果毫无线索的返回盐城,就算上面不怪罪,此次护送的任务也不能算尽善尽美,白白浪费这次机会不说,还会让别人对己方的办事能力生出疑问。
真没看出来,唐寅竟然能想的这么远!邱真大点其头,连声应道:“唐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恩!”唐寅点下头,这才随肖敏去见殷柔。
路上,肖敏走在前面,始终没有说话,直至上到二楼,她方轻声说道:“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不管她有多讨厌唐寅,看他多不顺眼,但他刚才救下公主是事实,这也等于救了她的命。
“你在向我道谢?”唐寅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眼高过顶飞扬跋扈的小丫头竟会向自己说谢谢。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肖敏脸上的谢意还没有停留三秒钟就消失了,她气呼呼地转回头,瞪着唐寅,叱牙说道:“你表现的好,我谢你也是应该的嘛!”
“是、是、是!承蒙你大小姐看的起!”唐寅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付道。
“你……”肖敏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唐寅和平相处。
唐寅和肖敏来到殷柔的房间前,敲门之后,一前一后的走了近来。
这么一会的时间,殷柔已换上新的衣服,溅到脸的血迹业已清洗干净。
看到浑身灵铠的唐寅,她不由的想起刚才他搂抱自己战斗时的模样,玉面蒙起一层红晕,顿了片刻,她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问道:“唐将军,刺客都被驱走了吗?”
此时殷柔脸上仍有惊魂未定的脆弱和柔弱,他心中生出几分爱惜和怜悯,亦有几分歉意,躬身施礼道:“很抱歉,刚才让公主殿下受到惊吓,这是我的失误。刺客已经逃走,不过我已令人封锁宛城,相信刺客应该逃不出去!”
他这么说只是安慰殷柔罢了,以那些刺客的修为,真要是豁出性命硬往外闯,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他们,包括他自己在内。
殷柔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抓到那些刺客,她幽幽叹口气,面露哀怨地说道:“有谁会要致我于死地呢?”这是她最想不明白也最耿耿于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