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墙上也乱的可以,城外的士卒顺着云梯爬上来,互相推挤、碰撞,痛叫声、喊骂声不绝于耳。
肖魁见状,气的火往上撞,大吼道:“都不要乱,不要慌!”
他的喊声虽大,但这时候已没人听他的指挥,无心作战的士卒们此时只一心想着如何保命。
“该死的!”肖魁回手将佩剑抽了出来,喝道:“都给我退回去,谁再敢私自进城,一律格杀勿论……”话未说完,他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三池城外人山人海的天渊军方阵。
天渊军列队整齐,阵法有序,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人群,分不清楚个数,阵营之中,旗带飞舞,枪矛如林,仅仅是观望,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其气势震慑住。
肖魁看罢后心头也是一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敌军?唐寅该不是把他囤积的四十多万兵都带来了吧?可如此庞大的军队,为何能来的毫无动静?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不过现在这时候也没时间去细琢磨,愣了片刻,他回过神来,轮起手中的佩剑,对还在顺着云梯往城上爬的士卒连砍两剑。
随着两声惨叫,两名好不容易爬上墙头的士卒双双胸口中剑,仰面翻下墙头。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令周围的士卒们大吃一惊,纷纷骇然地向他看去。
肖魁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沉声喝道:“没有我的将令,谁再胆敢后退一步,杀无赦!”说着话,他双眼闪烁着凶光,瞅瞅两旁的将士,厉声道:“你们还等什么?给我杀!谁退后就杀谁!”
“啊?”现在这些往墙上爬的可都是自己人啊,士卒们哪里下得去手,一各个慢慢后退,拿着武器的手都直哆嗦。
“你们若是抗我军令,也一律处死!”肖魁这时候简直象疯了似的,两眼充血,目光凶煞。
在他的*迫之下,城墙上的士卒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对己方同袍下了手。刚开始他们还手软,可在肖魁连声的催促下,他们也急了,轮起手中武器,对向城上爬的己方士卒又砍又刺。
从城墙上摔落下去的士卒如同下饺子一般,络绎不绝,城下之下尸体叠罗,惨不忍睹。
见城墙上的军兵们都下了死手,城外的地方军也不敢再爬云梯,看着城墙脚下众多的尸体,人们都回不过神来,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究竟前方的人是敌人还是后方的人是敌人。
这时候,肖魁见城外的地方军溃败之势被制止住,他心中松了口气,伏在墙头上,冲着下面的地方军大声叫喊道:“你们留在城外给我御敌!敌人虽多,但你们不用怕,那都是乱臣唐寅召集的乌合之众,与我王师对抗,是自寻死路,你们还在等什么?统统给我杀过去!”
听了他这番话,士卒们傻眼,将领们险些气吐血。
他们又都不是瞎子,对方是不是乌合之众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只凭己方这疲惫不堪又全无斗志的十余万人,去进攻人家三、四十万士气如宏的天渊军,究竟是谁在自寻死路?
“将军,肖将军!求你放兄弟们进城吧!就算要战死沙场,我军弟兄也不能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啊!”一名地方军将领从人群中走出来,仰望城墙上的肖魁,两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肖魁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向其身旁的偏将招了招手,后者会意,快步上前,同时递上一把强弓。肖魁接过之后,二话没说,搭弓上箭,对准城下喊话的那名将领就是一箭。
嗖!
箭支破风,急如闪电,这一箭,正中那名将领的胸口,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精钢打造的箭头刺破他身上的铠甲,从其前胸入,箭头在其后背探出,那将领连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跪下的身子扑倒在地,绝气身亡。
一箭射杀喊话的将领,肖魁仍不解恨,冲着尸体怒吼道:“什么叫死的不明不白?妈的,谁再敢扰乱军心,这就是下场!”
哗——城下的士卒们惊醒过来,不由得连连后退,看着城墙上的肖魁,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疯了!
正在这时,围困三池城的天渊军有了动静,战鼓擂动,呐喊连天,上下将士,齐声高喝:“风人不杀风人!风人不杀风人——”
三十多万人的呐喊如同炸雷一般,回音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