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陪笑道:“是是是,改日定当专门向贤弟道谢,抄了这大半夜的,身子怕是乏的很了,快些回去歇息吧,要不明日该起不了身了。”
浣娘笑道:“怕是睡不了了,卯时都过了,睡了反倒起不来,还不如洗个澡,吃些东西,眼瞅着便天亮了。”
苏锦吃惊道:“卯时了么?这不是一夜都过去了么?我着外边黑咕隆咚的,还当只有三四更光景呢。”
夏四林道:“天明前都是漆黑一片的,我们可是听着更漏声数过来的,你倒好,睡了还打呼噜,还说梦话,烦死人。”
苏锦一惊道:“我说梦话了么?说什么了?”
夏四林脸上一红道:“谁听得清,嘴里像含着一只胡桃。”
苏锦转脸着浣娘,浣娘也红了脸道:“奴家也没听清。”
苏锦不敢再问,显然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两人都害羞不肯说,别是自己做了春梦,嘴里蹦出什么‘雅蠛蝶’‘一库’之类的话来,那可就不雅了。
浣娘将稿子整理好,转身去叫厨娘起身做些早饭。
只一转眼间,天色便已经开始亮堂起来,外边鸡鸣狗叫,人声也渐渐起来;夏四林满脸倦意,掩着口打着啊欠,反手锤锤腰背。
苏锦本想说:“我会按摩,帮你松松筋骨。”但一想,这种要求夏四林绝不会答应,只得作罢;劝了夏四林去洗个澡清醒清醒,自己去房中叫了刚刚起来的小穗儿,拿了些平日舍不得吃的牦牛干、开口果之类的玩意摆上桌子,也算是自己的一点谢意。
天色大亮,朝霞满天之时,苏锦和夏四林已经登上了夏家的马车往书院赶了,苏锦再次搭了夏家的马车,这回倒不是要赶时间,今天的时间早的很,而是今日小柱子的骡车要载着小穗儿他们上街,顺便苏锦也要小柱子帮自己将李重的那封信送往滕王府中,自己有些怕见滕王,小柱子送去,自己正好可以免于跟那滕王见面,也省的啰嗦。
车厢内,夏四林撑不住了,洗了澡,吃了早点之后,睡意一下子便袭了上来,加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夏四林上下眼皮实在是撑不住了。
苏锦见他撑的辛苦,于是移过去并肩坐下道:“夏贤弟,愚兄借你肩膀一用,你可靠着愚兄的肩膀歇息一会,到了书院我自会叫醒你。”
夏四林本想说:不用不用;却被苏锦伸手一拉,‘哐当’便倒在苏锦的肩膀上,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但是却也无力挣扎,于是叹了口气,闭目睡了。
苏锦探头吩咐赶车的车把式速度稍微慢点,辰时之前到达书院便可,一面将车帘拉上,遮挡住清晨微热刺眼的阳光,将夏四林身子放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昏暗中,苏锦端详着夏四林沉睡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白皙的皮肤仿佛能掐出水来,小嘴红嘟嘟的,嘴角微微倔强的上翘,却是个极美的女子,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
跳脱不羁的苏家小官人,只花了十余日的时间便完全适应了书院单调枯燥的生活,由于后世也是读书出身,适应起来倒也不算太难;最主要的是人的适应性极强,这一点古今亦然,有的人生活困苦不堪,你本以为他会活不下去,但实际上他活得甚至比你更有滋味,而且大多数的人都善于苦中作乐,这一点也是苏锦的强项。
当苏锦知道苦读的日子需要持续数月之久之后,每日里除了之乎者也的将四书五经杂艺等各科力争学到精髓之外,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却一直在寻找着可以调剂身心的机会。
当然没事调戏调戏女扮男装的夏四林倒是蛮有趣味,晚上回去也可以和浣娘挨挨碰碰占些便宜,但苏锦却没有进一步将她们弄上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晏碧云给他带来的伤害还没有平复,苏锦暂时还提不起那个兴致。
有些情绪往往不是靠发泄**能排解的,苏锦最近找到的排解方式是书院里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也是大宋最为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那便是: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