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小小的苏记,手中存粮都已经超过八万石,庐州几大商家秘密囤积了三十万石,你想想,天下巨商大贾,做粮食生意的何止千万,若说他们手中无粮,打死我也不信。”
“对,南方粮价在数月内飙升近三倍,何止是你和庐州商会在屯粮,南方去岁丰产,存粮充裕,若非有众多商家去采购屯粮,何至于飙升如此之快。”
“正是这个道理,而且京东一带产粮区我曾派人打听过,汴梁应天一带的商贾早已将市面上的粮食搜罗的一滴不剩,市上无粮,官仓无粮,但是,商贾的秘密粮仓中存粮无数。”
“依你,能有多少?”
“我刚才大致的估算了一下,商户屯粮之数,最少有五千万石之巨,即便是能弄出来五成,也能帮朝廷解决这个心腹之忧。”
晏碧云既兴奋又惊讶,道:“能有这么多么?”
苏锦道:“我这是大致的估计,实际上的数量或者更多,晏大人那里当有大宋所有商户的名号和经营分类名册,只要能知道全大宋有多少经营粮食的商家及其规模,便能得到更为准确的数字。”
晏碧云激动的抓着苏锦的手道:“此事若成,你不但解了伯父大人的一块心病,而且对朝廷而言是立了大功一件啊。”
苏锦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即便预估了有多少的存粮,也需要有好的办法才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吐出来,否则还不是白搭么?”
晏碧云点头道:“这是实情,譬如你苏记,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别人查问起来,你定然也说没有存粮;一来朝廷严查囤积居奇之罪,二来你囤积起来是要赚大钱的,怎会心甘情愿的拿出来。”
苏锦道:“正是如此,这也就是此事的为难之处,须得想个好办法出来才行,一旦弄巧成拙,这些人怕是会将粮食收的更紧,到时候不但事情办不成,反倒落下不好的口碑,这件事你若写信告知晏大人,须得提醒他这一点。”
晏碧云盈盈起身忽然伸嘴在苏锦的脸上一吻,这可是晏碧云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苏锦受宠若惊,捂着脸蛋道:“这是……”
晏碧云红了脸道:“郎君能为朝廷想,能为我晏家想,奴家很是高兴,郎君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考虑的也更周详了。”
苏锦故作失望的道:“原来是为这个,我还以为晏大东家是因为爱我才给我个吻,原来是因为感激。”
晏碧云嗔道:“这有什么区别么?”
苏锦道:“区别大了,你若是爱我,定然亲的不是这里,而是这里。”
苏锦努起嘴巴翘着像个鸡屁股,晏碧云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往他嘴巴上一塞,糕点易碎,沾的苏锦嘴巴上下全是糕点的碎屑,起来更像是鸡屁股了。
晏碧云着忍俊不禁,捂嘴笑的弯了腰。
苏锦苦着脸,手呈鸡爪,直袭佳人酥胸,吓得晏碧云赶紧往回缩。
苏锦还待进击,晏碧云忙柔声哀求道:“别闹了,外边人都起来,一会撞见了没法见人,你也该去书院进学了,今日好好想想有什么好办法,晚上……晚上……奴家去你,你要想个办法出来,而且奴家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苏锦本想缠着问什么秘密,但外边天光四亮,确实没时间了,方子墨可不是好惹的,即便苏锦已经是书院大名人,即便苏锦的水调歌头已经传遍整个应天府,只要迟到了,这老先生断然不姑息,依旧会身手敏捷的挥舞戒尺给予惩戒。
苏锦只得起身,趁着晏碧云不备,一把搂过来狠狠啃了一会,这才放开晏碧云满意的抹着嘴离去了。
晏碧云脸上红潮泛起,扶着案几站立不稳,半天才舒了口气,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轻声嗔怪道:“冤家!”。
晏碧云思索片刻,来到案几旁,磨墨铺纸,略一思索提笔刷刷写道:“拜上伯父大人,家信收讫,伯父大人所言之忧心之事,或有解决之策;今日苏锦提及……”
不一刻,洋洋洒洒写了数页纸,晾干后封好,命人急速送往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