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下班后,刘憬接了小老虎,去赴郭家约会。
酒店的确刚开张,到处喜气洋洋,不过客人不多。刘憬和小老虎上二楼,径奔郭军指定的包房。
“白阿姨,大哥。”包房门开着,白小青和郭军已到,刘憬站在门前问候。
“小刘,小郑,快进来!”郭军热情迎出。
白小青没见过芳袭,更没料到,看了郭军一眼跟出:“小憬,这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对,叫郑芳袭,我们办公室的。”刘憬还没说话,郭军抢答了。
“哦。”白小青点了下头,埋怨地看了看郭军,更为难和不忍。
芳袭礼貌鞠了一躬。白小青暗暗打量,和自己女儿做着对比。寒喧已毕,郭军关上门,众人相继落坐,白小青给两人倒了茶。
刘憬四下看了看,扶着茶杯道:“白阿姨,郭蝈呢,还没下班?”
“她……”白小青不知道怎么说,暗暗一叹向郭军望去。她真不忍心,可面对自己亲生女儿,又真矛盾。
郭军点了支烟,淡淡道:“洋洋今天不来,我们没告诉她。”
果然有花招,芳袭心一悬,立时警惕起来。刘憬愕了愕,向白小青发出询问地眼光。白小青秀眉微蹙,勉强展出个笑容,她现在反倒希望事情和刘憬无关了。
“你们别多心,因为洋洋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郭军再度开口,瞥了瞥芳袭又道,“这事不小,我觉得小郑也应该知道,就把你们一起叫来了。”
什么大事,居然还跟小老虎有关?刘憬不解,又莫名其妙担心,于是道:“大哥,有什么事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嗯,很好。”郭军也很为难,可那是自己妹妹,只打起精神道,“昨天洋洋不舒服,我妈带她去检查身体,却意外发现……发现她已经不是处*女。”
刘憬脑中轰一声,思维当时停止。怎么会有这种事?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芳袭瞬时一惊,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慢慢向爱人转过头。她虽料到郭军没安好心,可绝没想到是这种事。白小青长长一叹,两眼一闭,满面忧愁地别过脸。
包房陷入寂静,外面的声音也被隔绝,只有轻微地呼吸此起彼伏。
郭军适时停住,直直盯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我们问洋洋怎么回事,她一口咬定是大学上体育课摔地,你跟她同学,又是最好地朋友。所以找你过来问问。”
刘憬一脸茫然,甩了甩头,把目光移到白小青脸上:“应该不会,我没听过。”
“有没有发生过其他意外?”郭军不动声色,继续追问。
“应该也不会。”刘憬面无表情,又把目光移到郭军脸上。芳袭面色刹白,眼中好多幽怨和愤慨,还有浓浓地依恋。他们都不傻,已经明白郭家地目的。
“那会不会……”郭军还想步步紧逼。
“小军!”这太残酷,白小青终于忍不住打断。满怀歉意地道,“小憬。还有郑小姐,你们不要多想。洋洋是我女儿,作为母亲,我觉得有必要、也有责任了解事实真相,可洋洋性格太内向,实在问不出,所以才找你们问问。”
芳袭微扬下颚,向白小青发出悲愤轻鄙的目光。如果只想问问。干嘛找她,她才不信这套花言巧语。郭军不满地看了继母一眼,暂时没多说,等刘憬说话。
刘憬向芳袭望了一眼,痛苦无力地道:“你们认为是我?”
郭军稍做迟疑,盯着他眼睛说:“如果不是摔的。也没发生其他意外,我想不出其他人。”
芳袭深深望着爱人。刘憬感受到了,低了低头又抬起:“白阿姨、大哥。如果是我,我不会否认,可……我真没印象。”他没说不是我,而说没印象,不是底气不足,关键是想不出其他人选。
“你好好想想,会不会喝多忘了?”郭军直起身,目光热切起来,“你们毕业那天,你喝多在家住,那晚家里就你和洋洋俩人,就没发生什么事?”郭军原形毕露,明显一付期待的表情,完全把小老虎无视。
芳袭更明白了,也感到自尊的屈辱,倔强哀伤地昂着头。
刘憬怔住,脸上写满无奈无助。如果真是,他一定不会否认,可不争气的是,他喝多从来记不住事。他只记得住在郭蝈房,醒来时郭蝈衣装整齐地坐在床头。他记得很清楚,拉萨那夜也是如此,他当时就觉得熟悉,可除此之外,他是真记不得。
“有时候喝多会忘事,你再好好想想,应该能想起点片段?”郭军热心地提示。
刘憬茫然四顾,大皱着眉,低头抚上发胀地脑袋。
“不用想了。”芳袭忽然站起,睨了睨白小青和郭军,“如果不是摔的,也没发生其他意外,那一定是他,你们满意了。”说完推开椅子,扭头就向外走。
“芳袭!”刘憬一惊,才意识到过于失神,忽略了小老虎感受。
芳袭没回头,义无反顾。出门地一刹,悲愤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滑落,她手臂一横,挥去泪水,加快脚步。
白小青痛楚无比,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美眸中凝着深深地无力;郭军也不好受,倔强地保持着贯常的表情。
刘憬定了定神,站起身道:“白阿姨、大哥,这件事,你们就当是我干地吧,我再问问郭蝈,回头给跟你们联系。”说完不理二人,风一般追出。
酒店大门口,刘憬把泪流满面的小老虎逮住。
“放开我!”芳袭一把扯开,激愤道,“你要成省长乘龙快婿了,还理我这老百姓干嘛?”
“别胡说?”刘憬低喝一声,随即凑上前,缓缓语气道,“芳袭,我喝多了真什么记不住,你别多心。”
“我多心?!”芳袭眼中蕴泪,仰头望着他,“女孩子有几个第一次,一个,只有一个,她那么喜欢你,难道能给别人?你自己说,除了你还会给谁?”
刘憬说不出话,眼如忧伤的河流。
芳袭冷冷一笑,自嘲道:“我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嚣张跋扈,为什么目空一切,为什么满怀信心,好象我欠她。我可不欠她?可笑我还觉得自己找个好男朋友,闹了半天是人家施舍地,早晚还要还回去!”
刘憬拉住她的手,诚挚地说:“芳袭,没人让你,你是我耍赖追的,跟她没关系。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你是陪我一辈子的人,就算那件事是我干地,也不会影响我们什么,我只会对她说对不起。”
芳袭愣住,泪水凝住,刹那后更猛地倾泄。
如同刘憬刚刚失神,小老虎也大脑短路。郭蝈已付出第一次,她期待好久,都因种种缘故落空,昨夜又一次错过。女孩子都宿命,她也不例外,委屈和屈辱让她一时失去自信,也失去对刘憬的信任,而且郭蝈已付出,她本能产生一种驱除感和让渡感。
“芳袭,你别哭,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刘憬感慨良多,连忙安慰。
“我怎么不嫌弃?”小老虎泪水淋漓,委屈十足道,“好不容易找个老公,要借别人玩不说,还是个二手货,我都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