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兄弟说得没错,平常人家出来做事,都是舍不得穿新袍子的,都是挑了那缝缝补补过的来穿,就前两年,我遏跃跟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新袍子穿,可现在不年不节的,就穿了新袍子,这又是为什么?”遏跃跟得意的指了指陶罐里的羊汤:“就是因为有了这个。”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两年前,遏跃跟的羊汤远没这么好喝:“难道说,这是小东家指点你遏老头的?”
“那是,那还得从小东家两年前病倒说起,那时候啊,小东家还没和孙三郎相认呢,病倒在前面街口进去那个破道观里,也没请郎中,自己就醒转了过来,所以我就估摸着,这是长生天在照应着小东家呢,就每天给他留了碗羊汤。后来,小东家好了,就指点了我遏跃跟几句,这不,现如今我遏跃跟也是吃饱穿暖了,等过完年啊,你们要喝羊汤就到前面李家铺子那去了,那铺子我盘下来了,年后开张。到时候大家都去捧捧场啊!”
“怪不得呢,我说那李家铺子都关张好些日子了,怎么这两天那么多人在忙忙碌碌的,敢情是你遏老头买下了,这么说这两年攒下不少了。”
“那是,你也不瞧瞧小东家是什么人,平时笑眯眯的,我说怎么小东家总喜欢来遏老头的摊上坐呢,原来是这么回事。遏老头你也是好人有好报了,这一世你是享福咯。”
没两天,整个建安城都知道了富来客栈的所有新吃食几乎都是那个笑眯眯的少年的手笔。都说这小东家恐怕是天上星宿下凡,只是可惜不是文曲星,怕是其他某个掌管天下厨艺的星君。
放出风去是孙铭前的意思,按王况本意来说,还是想等个一两年的,等到和林家的关系更近一步,王凌在州衙站稳了脚跟后再说。但孙铭前说如今王况已经入籍,且王村的冤屈已洗,作为仅存的三个王村人之一,王况在建安也算个小名人了,这就有了安全的保障,旁人也不敢轻易对王况怎样。且早日放风出去,早日引得林家重视,对双方关系的加深更为有利,再说了,如今看来林家也是个本分生意人家,对王况应当只会拉拢而不会使用下作手段。有了这么几层意思,王况站出来就顺理成章了。
林荃淼听到传言也来客栈问过,得到孙掌柜肯定的答复后心情复杂的回去向林主簿复命去了,临走只对王况说了句:你真的很妖孽啊。
王况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只是抱歉的耸耸肩,笑着递给他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说是让他带回去给林主簿下酒。
纸包里是拌了些盐的油炸花生,很简单的吃食,却又是下酒的最好拍档。爱吃酒的食客们这几天几乎都是头一次吃到就喜欢上了,一小碟的花生不过两文,再加一壶温在热水里的酒,总共不过七文钱,就可以在富来客栈坐个半天,一个人坐在那,看着客栈外面的人来人往,抿一小口酒,再往嘴里丢几粒花生,花生脆脆的,在牙齿的作用下咯嘣咯嘣响着,然后满口的香就跟着酒肚里钻,多惬意的事。用富来客栈小东家的话来说,一个人自己坐着,静静的,微笑着看世间百态。瞧瞧,多有学问,不愧是星君下凡,虽然只是掌柜吃食的星君,但也是和文曲星君平起平坐的不是?…。
黄别驾现在也偶尔来客栈坐坐,不过都是微服出来,寻常百姓难得见到黄别驾,也认不出来,只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精瘦老头似乎对小东家很是和气,对旁人却是自有种威严在,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想必也是来看星君罢。食客们想归想,进了客栈,总是能受到王况的感染,彼此之间也是微微笑着,有相识的,隔着一两个或是几个案几,遥遥的举杯敬下酒,就都静静的自己享受了。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李大胆回到了客栈,据他自己说,是被他老母亲半夜揪起床撵来的,说是客栈往日多有照顾,如今年关了,客栈在年前必定是要忙着收拾的,怕人手不够,就打发了过来。只是王凌现在恐怕还在去长安的半路上,兄弟三人的第一个团圆年是过不了了。王凌走的时候,王冼是眼泪婆娑舍不得让他走,倒是王凌自己看得开:“往后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多的是。倒是二郎的事眼下最为紧要,旁人去了不放心。”
既然李大胆回来了,王况干脆就让孙掌柜派了人去接李大胆的老母亲,又在附近找了处小院子,客栈人手且够,不消得一天工夫,小院子就收拾妥当,一应家什也都布置好了,年货也准备得妥妥的,到得把李大胆的老母亲接到,已经完全是个家的样子了。母子二人站在院中看着新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作揖。
孙二自然是舍不得放过这等教育新人的好机会,板着脸就训起了高三他们几个:“瞧见没有?但凡是尽心做事的,小东家都不会忘了你们。你们且收起那小心思和你们的红眼,安心的做事,房子会有的,婆娘也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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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灰雀自不量力了,去申请三江,或许是推荐不够的原因,也或许是字数不够的原因,更或许是食王本身的原因,结果没通过。惭愧。三江不过就不过罢,灰雀还是会尽心写好食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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