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火车军火的到来,让李大成的后手基本用尽,站在威字炮台之上,看着海面越来越多的敌军舰艇。李大成的脸色不是很好。
老毛子、小日本、英国人、法国人近期往大沽海域调了不少的浅水舰船,看着海面上五花八门的旗帜,李大成知道自己算差一点。恐怕即将登陆的不是日俄联军,而是*国的联军,即便内部有了冲突,但于诸洋鬼子而言,用战争惩罚大清,也是必须要做的事儿。
振威军则是首当其冲。原因很简单,振威军是由义和团组成的。这点恐怕诸洋鬼子已经很清楚了,以打击义和团的名义开战。振威军这道坎不跨过去不成,他们聚集浅水舰船,并不是为了登陆所用,而是要作为临时的水上炮台。
赌中了,但李大成的心里并不轻松,接下来的抢滩登陆,可不是打德国鬼子那次可以放任他们在滩头集结,这次滩头阵地必须要寸土不让的守住,决不能让洋鬼子的联军有稳固的滩头,不然,有了落脚之地的洋鬼子就不好对付了,打后勤,振威军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寸土不让,说着很容易,但也要有度,一旦洋鬼子难以抢占滩头阵地,势必要找别的突破口,北塘、独流都可以作为突破口,抢占了这两处,洋鬼子就能包抄振威军了。
让洋鬼子在大沽口上岸,还得不让他们站稳脚跟儿,这事儿也是两难呐!
南边对振威军的支持,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战争的步伐,看着不断在水面集结的舰船,李大成已经可以嗅到战争紧迫的脚步了。
运兵船不可能在水面上长时间停靠,战争就在这几天了,初次的登陆规模,也决定着战争的走向,上来的人太少,洋鬼子轻而易举就能改变攻击方向,上来的人太多,顶不顶的住也是两说。
看着弹痕累累的威字号炮台,李大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战争的不确定性太多,想如臂使指的指挥一场战争太难。
“二爷,瞧洋鬼子的舰船数量,接下来的一战,五大炮台大有可为呐!”
即将到来的战争,倒是没给急于雪耻的罗荣光多少压力,他看到的只是炮台的战绩,他要拿到手的也只是炮台的战绩,只要能击毁几艘敌舰,对他来说就足够了,瞧着眉飞色舞的罗荣光,李大成叹了一声。
“唉……此战,炮台还是不能用!继续加固炮台的工事!”
一门二百毫米岸防炮打出的开花弹有多大威力?炮弹的碎片至少可以笼罩百米的范围,战舰上三百毫米巨炮的开花弹,威力更大!
这还只是装填黑色药与棉花药的炮弹,若装的是苦味酸,威力至少扩大三五倍,很不幸!如今大沽炮台跟振威军用的都是以黑色药跟棉花药填充的炮弹,而英法德日四国战舰上用的都是苦味酸填充的炮弹,山炮之类未知,一正一反这差距就大了。
但这些李大成不能说,说了除了损伤军心士气没别的作用,威震海门高是五处陷阱,对洋鬼子的陆军是,对洋鬼子的海军也是。
小口径火炮,对岸防工事的损毁力度并不大,可怕是舰载火炮,登陆战打的不顺利,洋鬼子必然会让战舰进入浅海,战舰在浅海开炮,很容易搁浅,一旦有一定数量的战舰在五大炮台跟前坐滩,五大炮台只要还有二十门巨炮可用,就能大有作为,浅海区域被坐滩的战舰阻挡,即便洋鬼子的战舰数量很多,靠不上来也是白费。
但话不能跟罗荣光明说,一是要防着朝廷,二是要防着细作,炮台有防护工事,这事儿即便传出去也无伤大雅,能不能传出去还是两说,怕就怕人的一张嘴,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用喽!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
“标下不明白!”
“不明白就憋着!
老子的人在大沽,还能跑了不成?要死大家一块死!
有些事儿别多问!”
一声暴喝止住了罗荣光的发问,这是李大成心里最大的机密,决定战争走向的机密,这事儿谁也不能说!
“标下领命!”
恨恨的接了军令,罗荣光没有再多问,怕罗荣光私下里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李大成就把他留在了身边,事儿决不能坏在最后这一哆嗦上。
大清在情报上的疏漏,很快就被战争所印证,洋鬼子军舰对大沽口五大炮台长达一天一夜的炮击证明,天津机器局那边出了细作,洋鬼子觉察到了李大成布下的陷阱。
对此李大成既有无奈也有庆幸,一天一夜的炮击之后,只要大沽口的五处炮台能憋得住,洋鬼子就不会在意,没有二十门,即便十门也好!相对于洋鬼子的战舰,大沽口炮台的准确率更高。
“二爷,为何不让炮台发炮?一日一夜,咱们又损失了十五门火炮,大沽只余二十一门重炮了,再不打,就不能打了!”
看着战报,罗荣光的心里在滴血,十五门好好的火炮就这么没了,不打!不打!主炮就剩了三门,副炮也仅剩十八门,静悄悄的折损过半呐!
“这是好事儿,此次炮击之后,洋鬼子战舰上的主副炮,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这样的炮击还能持续一次还是两次?
咱们不动,他们就得动,于振威军而言,海上的舰炮越少越好,洋鬼子就要登陆了,准备滩头的炮阵吧!
七生五以上的火炮,一门也不许拉到滩头,以七生炮跟三生七的炮为主!”
舰载巨炮的寿命极低,越是口径大,发炮的次数越少,主炮三五百发,副炮一两千发,看得到陷阱,未必避得过陷阱。
滩头炮战还是陷阱,一天一夜的炮战之后,想必滩头的一场炮战,振威军上下又得付出良多。
“标下……标下领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