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是个实在人,我有话也就直说了。我看上了你们的八极拳,想让黄老出头,召集沧州府甚至是全直隶的八极拳师去东三省授拳。
这样一来,东三省的振威军。就有了保命的手艺,不瞒黄老,之前的津沽血战,就是我领着几十万人打的。
虽说打杀了几万洋鬼子,可振威军上下的死伤惨重呐!一战下来。振威军死伤三十余万,三十多万对几万,想起来就令人痛心呐!
尤其是在接战过程之中,咱们振威军的人,三五个不敌人家洋鬼子一个,遇上了好手,十多人上去十多人死,这话我憋在心里几个月了,一直没能说出口,不是不会说。而是没脸说呐!”
李大成开始说的时候,八极门的人还当故事听,当听到津沽血战的死伤之后,他们一个个也变了脸色,津沽血战的伤亡数量,从谁嘴里说出来,也不如从李二神将嘴里说出来的实在。
“你就是李二神将?”
黄四海的话让李大成一愕,本以为李书文会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师门,没想到,李狠子却是个君子。替自己保密了身份。
“正是!”
“津沽死伤三十多万,你是怎么下来的?”
黄四海也从过军,而且立过功,津沽血战。在他看来有些造孽,三十多万直鲁儿郎,就这么白拉拉的丢在了津沽,可怜啊!
“呵呵……不瞒黄老,我是被当做死人抬下来的!”
一边说,李大成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襟。对襟的衣服解起来很方便,话刚说完,李大成就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胸膛。
肩头一团茶杯大小的红肉,这是当日的贯穿伤,胸腹之间弹片的划伤十多处之多,最短的一处也有四五公分,最长的一处几乎横贯胸腹,刚刚愈合的伤口,红彤彤的有些狰狞,看着李大成前胸的伤痕,大厅之中也静了下来。
“黄老,正因为我经历了津沽屠场,所以才看到了功夫的重要性,我也练过几天庄稼把式,但就是这几天庄稼把式,让老子在津沽战场,杀了几百东西洋鬼子,没有这点把式,我也就能杀十个八个的。
不管怎么说,这东三省都是咱们的国土,诸位都是手里有艺的好汉子,我不让你们征战沙场,只求你们能将八极拳在军队之中传下去。
自洋鬼子入寇开始,几十年的时间,咱们的百姓过得不好啊!症结所在正是洋鬼子,跟他们谈,只能割地赔款,赔款从哪里来?老百姓的身上,不打!老百姓的日子就会越过越苦,国家不成了,哪有咱们的好日子过?
想过好日子,靠嘴皮子不好使,最好使的是什么?就是咱们自个儿的拳脚!”
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看着八极门众人的表情,这番煽情的话说的不错,八极门的这些精英,除了黄四海与张景星是老汉之外,其余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好汉子,这番话说完,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汉子!好口才!
这事儿做的,去东三省传艺的事儿,老头子允了!
但老头子能支使的,也就罗疃的十几个人,再多,老头子怕没那么大的面子!”
扫了一眼师弟张景星身后的几个弟子,黄四海也暗叹这李二爷厉害,几句话,就撬了罗疃八式房的墙角儿,但这事儿于拳师而言当做,李大成的心思,黄四海也就视而不见了。
“黄老何必过谦?十几个人于几十万振威军,远远不够,我要的是真传,可不是花架子!”
黄四海口中的十几个人,对振威军而言,有等于无,没有一两百人,传艺的时间就太长了。
“哦……想要什么样的真传啊?”
盯着主位上的李大成,黄四海也在想着该传什么拳,真传岂是那么好学的,没点功底子,再好的真传学了也是花架子。
“中宫直进的六大开!”
学过一点八极拳的李大成,虽说不精通,但八极的渊源他是知道一些的,八极脱胎于六大开,许多分支的真传也在六大开,这一路拳脚简单易学,却变化无穷,先学套路、变化,再练基本功,只要教得好,就能学得好。
“好眼力!但真正能传六大开的,还就那么十几个人,二爷,这怎么传呢?”
传八极六大开套路,随便找个人也成,但要真传的六大开,就没几个人能教了,李二爷想要人多还想要真传的六大开,黄四海倒要看看,他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黄老,沧州府左近,会八极拳的有多少人?”
“会的,怎么也得万八千人吧?但没几个能教六大开的!”
“那黄老,这万八千人,有多少人能在一个月之内,学会教授六大开呢?”
黄四海想让李大成坐蜡,结果李大成一句话,就让黄四海坐了蜡,万八千会八极拳的,若是仔细教导一个月,还真有几百上千,能学会教授这真传的六大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