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常见的工程上的质量问题也就算了,政斧主导下的工程,只有修修补补才能赚钱,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要将大坝由丰碑变成地雷,就是很歹毒的手段了。”
冷枫显然还没有来得及想通其中布局的长远,关允一点醒,不由怵然而惊,脱口而出:“明年七八月雨季时,我和李书记都还在孔县,大坝如果决堤了,固然李永昌作为主要责任人会承担首要责任,但李书记作为大坝项目的主导者,也是难辞其咎……这么说,连李永昌也被算计在内了,背后的巨手会是谁?谁想用一座大坝来冲垮孔县的局势?”
“二号!”
关允和冷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同时说出了口。
话一说完,冷枫也意识到他和关允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默然一笑,一切无须多说。
关允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冒昧地问一句,县长和呼延市长的关系如何?”
如果说不管呼延傲博通过何种手法渗透到了大坝项目的施工队伍中,埋下了借大坝质量事故引爆孔县局势是为了埋葬李逸风和李永昌政治生命的地雷,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呼延傲博此举是在助冷枫上位?
冷枫不置可否地说道:“呼延市长不是为了我才在孔县布局……”他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设想一下,如果你去担任呼延市长的秘书,说不定更有意思。不过你担任了蒋书记的秘书,就更有了锻练的空间,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你的黄梁之行了。”
呼延傲博处心积虑地设局针对李永昌和李逸风,出发点却又不是为了冷枫,毫无疑问,是为了蒋雪松。如此黄梁市的局势就逐渐在关允的脑中清晰了许多,思路也逐步理顺,呼延傲博和蒋雪松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再联想到黄梁市的三大宗姓,再深入推测三大宗姓和呼延傲博、蒋雪松分别又是怎样的关系,关允不能再去多想,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黄梁市局势之复杂,关系之多变,再有呼延傲博手腕之高明,无一不是一座座难度极高的高山,等着他去挑战和攀越。
尽管心中无比期待,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出应有的谦逊:“我还是太年轻,怕应付不了错综复杂的局面,再有蒋书记在黄梁市实行的是怀柔政策,可能我的姓格不太适合担任蒋书记的秘书。”
“等你过去后你才会知道,不要被一个人的表象迷惑了。”冷枫语重心长地说道,“蒋书记在黄梁市怀柔了三年,三年来,黄梁市大事不乱小事不兴,你说他的怀柔政策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只不过谁都不满足于现状罢了,蒋书记想在任期内再促成一件大事,而呼延市长也想将大事的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中,于是,任期最后两年的较量,在以孔县为支点,以李永昌的命运为转折点,正式上场了。”
“什么大事?”
“如果你去了市里,自然就知道了。如果去不了,说了也没用。”冷枫一摆手,“走,回县委。”
“大坝的裂缝怎么办?”
“请李书记拿意见。”冷枫昂首阔步,正要迈出大坝时,忽然身后传来轰隆隆一阵巨响,仿佛整个大坝都晃动了几下。
怎么回事儿?地震了?关允吃了一惊,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身后的裂缝正在迅速扩大,一股浓烟从裂缝中滚滚涌出。
不好……关允猛然向前一扑,将冷枫扑倒在地,大喊一声:“县长小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