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国?”关允一下愣住了,大学时,夏莱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出国,她的事业和爱情都在国内,而且她最讨厌学业有成却不为祖国效劳的学子,怎么一转眼,不但曾经的爱情誓言烟消云散,就连她自己的原则也不再坚持,一时间他心中感慨万千,声音就微有颤抖,“去哪里?”
“美国。”夏德长叹息一声,“我劝不住她,她不和我说话,关允,我对不起你和夏莱。”
夏德长的声音或许还真有几分悔意,只不过他的悲伤打不动关允,关允一颗心越沉越深,从他认识夏莱以来,夏莱对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决绝过,此去美国,千山万水,夏莱的用意他岂能不知?就是要和他恩断义绝!
一入美国深似海,从此关郎是路人。
“什么时候走?”关允抱了最后一线希望,在夏莱出国之前,他要见她一面。
“过完年后。”夏德长似乎迟疑了一下,艰难地开口了,“她本来想现在就走,她妈被气病了,她暂时走不了,就推到了年后。过年时,我希望你能来一趟京城,和她见上一面。”
“好,我一定去。”关允一口答应,他能猜到夏德长的心意,是想让他劝夏莱一劝,只是不知道他的话还能不能在夏莱心中激起波澜。
“谢谢你了,关允。”夏德长真诚地说道,“希望你能劝夏莱回头,她一个人去国外,人生地不熟,怎么是好?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父母……”
“我会尽力的。”关允一时感慨,夏德长对夏莱的父爱,绝对超越一般的父爱,也正是他太爱夏莱了,他才会对他不遗余力的打压,但现在,夏莱偏偏要远走高飞,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有时间去燕市的话,你去找一下青年报驻燕省记者站站长李丁山。”夏德长又说,“李丁山虽然人不在官场,但他和木果法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密切,这个关系十分隐蔽,一般人不知道。李丁山为人非常自傲,凡事不求木果法,但木果法对他非常照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早在蒋雪松的电话中,关允就知道了李丁山这条线,虽然他并未将李丁山的线当成多么重大的事情,也是记在了心上,主要是在他看来,木果法身为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在省委名声不显分量不重,虽然年轻,却看不出多有前景。
关允明白夏德长的意思是让他和李丁山结交,从而进入木果法的视线,他虽然对木果法并不十分在意,却也不好拂了夏德长好意,就随口答应了一句。
夏德长却听了出来关允敷衍的口气,他咳嗽一声:“木果法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你要多留意他。”
既然夏德长郑重其事地提了出来,关允就正式地回应了一句:“我记下了。”
“你一到黄梁,黄梁就风云激荡,关允,你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官场人才,我以前错看你了。”夏德长并不是要向关允道歉,而是以此为由引出黄梁的局势,“听说你和齐昂洋关系还不错?”
齐昂洋来黄梁,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夏德长身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知道齐昂洋的动向也不足为奇,关允微微一笑,他和齐昂洋为友,身份立刻水涨船高,由此可见齐昂洋的分量,更可见齐全之威。
“我和昂洋一见如故。”关允只点了一点,他敢说,不管齐昂洋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结交了多少朋友,从现在起,他是齐昂洋最看重的一人,而且他还可以肯定,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和他一样成为齐昂洋的生死之交。
“好,好事,替我向昂洋问好。”夏德长的声音忽然兴奋了几分,只说了一句话就随后挂断了电话,“你注意安全,不过相信黄梁的事情,快有一个眉目了。”
夏德长说得好像多胸有成竹一样,难道他一直在暗中插手黄梁局势?这么想着,有人来了,关允忙起身迎接:“呼延市长,请进。”
不错,正是呼延傲博亲临。
“关秘书,蒋书记在吧?”呼延傲博笑容满面,“我来向蒋书记汇报工作。”
“在。”呼延傲博前来,关允不能阻拦,直接领他进去,轻轻敲门,“蒋书记,呼延市长来了。”
蒋雪松微一点头:“傲博同志来得正好,关于省委联合调查组的事情,我正要向你说一声。”
关允心头一紧,如果不出他的预料的话,一二把手之间最大规模的正面交锋,就要拉开序幕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