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倾城见她语无伦次,显是对这“傻瓜”十分在意,听说要分开,已经心神大乱。知道难以说通她,转头对陈敬龙喝道:“傻瓜,你听好了,若是你以后敢再缠着容儿,我必定将你烧成灰烬。就算是走路碰上了,也不许你她一眼、跟她说一句话。你敢她,我就烤瞎你的眼睛,你敢跟她说话,我就烧烂你的舌头。”想了一想,又道:“如果当真走路碰上了,她主动你,跟你说话,我就烧掉你双腿,谁让你不小心走到她面前去?我说的出做的到,不信尽管试试!”
陈敬龙气得险些吐血,心中只叫:“弱肉强食,弱肉强食!她仗着本领高强,便如此欺我,这便是大哥说的弱肉强食了!”
商容儿急道:“奶奶,你……你还讲不讲道理?”祝倾城将她身上棉被一缠,用力拉紧,登时将她裹成个粽子,左臂一伸,打横夹在腑下,说道:“容儿,奶奶都是为你好,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
商容儿大声哭叫:“不,不,放开我,我不跟你去了……”用力挣扎,可身体无力,哪里动得了分毫?
祝倾城微一皱眉,拉起一只被角塞入她口中,商容儿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之声。
陈敬龙又气又急,怒道:“你干什么?快放开她。”抓起钢刀想要上前抢夺商容儿。祝倾城魔杖平举,指向陈敬龙胸口,喝道:“我们祖孙的事,用得着你来管么?”陈敬龙愕然止步,感觉确实不便对容儿的奶奶无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祝倾城向陈敬龙手中钢刀瞥了一眼,喝道:“今天路上那三具尸体,除了一具是纣玉清所杀,另两具都是刀斩而死,是你下的手么?”
陈敬龙点了点头,昂然道:“他们要杀我,我不肯给他们杀,当然要反抗。”祝倾城怒道:“反抗就反抗,何必那样残忍?将人斩成两截已经过份,偏偏再加一刀,将人斩成三截,凶残狠毒,比纣玉清也不差上下。你二人臭味相投,难怪要结成兄弟!”
陈敬龙担心商容儿,顾不得争辩,叫道:“你快放她下来。她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祝倾城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我家事?”说着右手魔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陈敬龙脚前地面忽地窜出一条细细的火蛇,向他拦腰缠去。
这一招“炎蛇缚”,陈敬龙并不陌生。那晚在在田镇东,陈敬龙曾亲眼见过纣老怪用这一招,一举将七、八名毒蝎门的好手烧成焦炭;连那个毒蝎门长老尚自高,也险些死在这一招下,被逼的自断一臂,才勉强保住性命。他当时被这一招的威力所震憾,后来还特意问过纣老怪招数名称。
此时见祝倾城突然出手,而且一上来便是这样厉害的招数,陈敬龙不由骇然失色,急向后一个筋斗翻去。幸好他学过易筋经后,反应、动作,都十分迅速,匆忙中居然将这无声无息、突如其来的一招躲了过去。双足落地,刚为躲过一招而庆幸,却见那火蛇凌空一扭,变成了一个碗大火球,当胸撞来,迅疾无伦。
陈敬龙躲闪不及,忙将内力运起,挺胸硬受了这一击。“砰”一声大响,只觉胸口如被大锤狠狠击中,肋骨“格格”连响,仿佛已经尽数碎裂,五脏六腑一齐移位,痛的连气都吸不进来;身体向后平飞,重重在墙上一撞,这才跌落在地。剧震之下,肩头那处重伤又流出血来。
祝倾城喝道:“这是给你一点儿教训。以后出手若再那样残忍狠毒,被我撞上了,必定取你性命!”夹着商容儿向外便走,口中叫道:“这次我在容儿面上,手下留情,没有烧死你。若敢到朱雀纠缠容儿,再被我见到,可就没这么便宜了。你去告诉商如海那老鬼,容儿以后跟我在一起,再也不回玄武城了。”足下不停,走出门去。
陈敬龙惊怒交集,双手撑在地上想用力起身,却猛地喷出口鲜血,手臂一软,又再伏倒。幸好他是趴在地上,胸口中招处火焰已被压灭,这才不至被烧的焦头烂额。耳听外面蹄声急响,奔向南方,正是祝倾城又骑了一匹马去。
陈敬龙伏地良久,胸口疼痛略有减轻。慢慢坐起,又喘息了一会儿,见肩头不再流血,撑着钢刀勉强挣扎起身,只觉眼前金星乱闪,足下虚浮,只想跌倒。
陈敬龙心中骇然:“容儿的奶奶随随便便出手,又不以魔法属性伤我,只是元素飞射的力量,便已具有如此威力,难怪被称为第一火系魔法师!她的本领,确是比大哥还强了许多。”
移到椅中坐下,暗自寻思:“容儿跟奶奶去,自然不会受什么委屈,倒是商老爷子许久得不到我们音讯,必定焦急不堪。我还是去玄武城通知他要紧。只是这一下伤的不轻,也不知多久才能行走赶路。”
正在寻思,忽然一声大响,店门又被人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