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莫邪急道:“若男,不能去……”齐若男怒道:“我如何行事,要你管么?”欧阳莫邪急的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叫道:“这叫什么话?你……你是我妻子,你以身犯险,我怎能不管?”
齐若男怒道:“若不是当初敬龙相救,我早已死去多时,哪还有今天?我是你妻子不假,但却是与敬龙结交在先,做你妻子在后;事到两难时,我也唯有先顾朋友之义……”
陈敬龙见他夫妻二人因为自己而吵起来,颇觉尴尬,忙劝阻道:“若男,你不要去了,免得莫邪担心”齐若男满脸桀骜之色,咬牙喝道:“齐若男今天与陈敬龙同进同退,绝无转移欧阳莫邪,你若再敢阻我,咱们的夫妻缘分,便算到头了”
众人见她说出如此狠话,无不愕然。欧阳莫邪憋的脸上发紫,眼望齐若男满脸怒容,想要争辩,却又不敢;踌躇半晌,嘴一扁,委屈哭道:“夫妻也应同进同退的;你打定主意要去,我……我舍命陪你就是,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呜呜……却也用不着发狠,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呜呜……”一边哭着,一边蹭到齐若男身边,伸手去扯她衣袖。
齐若男挥袖甩开他拉扯,沉声问道:“你当真肯随我冒险?难道你不害怕了?”欧阳莫邪满脸涕泪,抽咽哭道:“怕是怕的,可是……可是我更怕你不要我……我……我宁可跟你死在一起,也不想失去你……”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不自禁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齐若男羞的满脸飞红,斥道:“这样肉麻的话,亏你能说得出口你……你究竟还要脸不要?”口中虽然喝斥,但眼见欧阳莫邪明知此去极险,仍肯冒死陪伴自己,心中却也不禁感动;见他又伸手来扯自己衣袖,便不再甩开,任他扯着。
众人见欧阳莫邪傍在齐若男身边,如鸟依人一般;更兼呜咽不停,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由都觉好笑;心中均想:“他二人生的反了,正该颠倒过来,若男为夫,莫邪为妻才是正理”只是碍于齐若男脸面,众人只能把笑忍在肚里,却不好当真笑出声来。
依陈敬龙性情,当然不愿朋友陪自己冒险,但此时明知若无众人扶助,仅凭自己,独力难支,此去绝难成功;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笑道:“好,若男、莫邪,咱们三人本是在江湖上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好朋友;今天再到战场上同生共死一回,方不负了兄弟情义咱们这便走吧”
齐若男二人未及应声,却听吴旬叹道:“要同生共死,也算我一个好了”说着,大步走去陈敬龙身边站定。
陈敬龙诧异道:“你不怕死?”吴旬苦笑道:“怎么不怕?只不过,你当初饶我性命,又教我本领,我欠你着实太多;你要去拼命,我也只好奉陪,不然还算是人么?”
他话刚出口,慕容滨滨叹了口气,立起身来,问道:“敬龙,你是一定要去,绝不回头了,是么?”陈敬龙重重一点头,正色道:“不错;非去不可”慕容滨滨摇头苦笑,轻声叹道:“罢了,罢了我还想做人;既蒙你两次舍命相救,欠下你天大恩情,没奈何,今天陪你拼了这条性命就是”说着,也大步走去陈敬龙身边站定。
陈敬龙大喜,笑道:“好极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这许多好兄弟齐心协力,我就不信干不成事”慕容滨滨笑啐道:“谁是你兄弟?”话刚说出,微一怔,又忙道:“说的不错,咱们好兄弟齐心协力,撞撞虎口去;且是咱们厉害,撞掉虎牙,还是老虎厉害,把咱们吞了”
欧阳莫邪呜咽方停,接口叹道:“那还用问么?自己往虎口里撞,不死才……”话未说完,被齐若男一巴掌打在嘴上,后面的话不由自主全吞回了肚里;又痛又屈,怔了一怔,忍不住又哭起来。
此时众人都已站到陈敬龙身边,只贺腾一个人站在原处,颇显孤单。陈敬龙稍一沉吟,问道:“贺大哥,陈家老营军兵,是你一手统带出来,离了你的指挥,只怕难以发挥最强战力;你当真不肯助我,去搏这一回么?”
贺腾面冷如铁,沉声道:“军中请以军职相称,末将不惯与人称兄道弟”陈敬龙一呆,点了点头,叹道:“既然如此,敬龙不勉强你……”贺腾打断道:“军人理应服从上司命令,谈不上勉不勉强”
陈敬龙惊喜莫明,急问:“你肯随我同去?”贺腾神色不动,冷冷言道:“军令如山,无论对错,都必须服从将军胡乱行事,错在将军;末将若抗将令,则错在末将末将宁死,不违军规”
陈敬龙大喜,喝道:“贺副将听令”贺腾拱手应道:“末将在”陈敬龙正色道:“我以陈家营主将身份,命你随我出兵,去解三城之围”贺腾应道:“得令”走去陈敬龙身旁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