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神经病无关痛痒,林帛纶牙就极痒,哼哼再讥:“既然你这么关心早朝,那你代我去上得了。”话落,懒的理她,倒回床上,继续睡觉。
皇甫烟身躯僵硬,心里难受地咬着下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卟通就跪了下去,强行忍住眼泪哀劝:“早朝议政是您身为臣子的忠贞,是为臣子的本份,若不上朝便不知黎民天下,军机国体,蔑视则引发事端,慢怠则为君臣疏隙。”
泣诉落地,狠狠把脑袋往地板磕砸,以泪苦劝:“相公,自贱妾身为您妻子那一日起,您便不再是独自一人了。叛党之事亦也亲眼所见,您每一行每一举都关系着无数人前程命运,纵就是不为龙小姐、风姑娘着想,也恳求您为皇甫一氏设想。”说着,砰砰砰用脑狠砸地板,身痛不比心疼。
“住手。”一声紧接一声的砰响让林帛纶心惊,猛地翻身跃下床,凶狠拽起她,骇见这张美丽小脸已是鲜血狰狞,寒气倒抽,怒不可遏抢过她仍捧在怀里的朝服,一手捂住鲜血汩流洁额,一手紧搂住她的芊腰不让她动弹,嘴巴更是没停歇地声声咆喊:“来人……来人……叫大夫,快叫大夫。”
相公突然如此,皇甫烟怔了怔,身子与他紧密贴在一起,闻吸到的全都是相公成熟的男子气息,脸儿很发烫,心儿怦怦乱道,不知所措轻轻挣扎道:“相公别喊了,昨日新迁,来不及招募婢仆。府中的八名婢女与两名仆役是贱妾借来的,府内并无婢仆。”
屡叫不到人的林帛纶嘴巴一停,手掌却死捂着她的额头不放,低眼急道:“快按着,我去叫叫侍卫请大夫。”
“贱妾自已清理既可。”皇甫烟乖顺的从怀里掏出手绢,换过他捂额的手掌,眼见朝服两种红色深浅不同,很是自责垂首道:“都把朝官弄脏了,该如何是好。”
捂额头的手掌握被替换下,林帛纶心里下气恼,这时还能去管朝服弄脏了,气怒把该死的朝服凶砸于地,声也不吭转身就往房门狂奔出去。
“相……”皇甫烟还来不及说上半话句话,就见着他扔了自已朝服奔出去了,默然轻叹弯身拾捡起朝服叠搁于榻上,折步走近衣柜,拿出药箱,独自对着镜子擦拭上药。
林帛纶一口气狂奔到府门让侍卫去找大夫,反奔回房见着的就是站于镜前艰难缠包纱布的女人,这个女人只有十七岁,只是个小女孩子,偏偏这么个小女孩却成熟稳重,稳重到让他感觉到心疼。
对着镜子缠绕着白纱,听到动静皇甫烟回过头,见着相公站于隔屏旁正呆呆看着自已,急忙双手绕后绑上纱带,折步从床上捧起他的朝服迎前道:“所幸朝服颜色与血相符,血干了不怎么看得出来。昨日搬迁事忙,往后贱妾定多备几套,还望相公屈就一下。”
“你……”虽然脸上的血渍已经擦掉了,血痕却仍骇人醒目,看着她缠纱的小脑袋,林帛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楚,抖着喉咙只能挤出一个你字,心里既怜又恼,生气抢过她最关心的朝服,半声不吭自已穿了起来。
相公讨厌自已,皇甫烟知晓,眼见他不让自已伺候地自行穿戴,默然转身沥了一块热毛巾道:“相公拭脸。”
她自已脸上的血痕都来不及拭去,却为自已沥了毛巾?林帛纶不仅弄不懂,还非常的迷茫,不接地侧步盆架走道:“我先刷牙,你脸上的血渍让我感觉恶心,快擦干净。”
“是!”默默收回递出的热毛巾,皇甫烟没有脾气,静静擦去掉脸上凌涸血液。
厢房死寂,两人各自背对自已淑洗着,一会儿外面步声急骤,郭遵声音传进:“少爷,大夫请来了。”
“快进来。”吐出嘴里的盐水,林帛纶三步作一步拉住大夫手臂道:“快来看看,可别留下伤疤才好。”
“好好好。”知枢密院事如此之急,大夫自然不敢多停,忙把医箱搁于茶桌,翻箱倒柜道:“夫人,快过来坐着。”
皇甫烟自已都上了药了,不觉有什么大碍,唯一关心的就是相公的早朝,忙劝道:“相公,早朝……”
“早个屁朝!”林帛纶火大扯过她,脸色很差地强行把她硬坐于椅上,威胁道:“乖乖坐着,不然我就让那该死的早朝见鬼去。”说完,忙催促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绝不能留下伤疤。”
“是是是!”大夫片刻都不敢停顿,慌忙拆解夫人头上纱布,当三圈血纱卸下,心里着实吓了一大跳,什么也不敢说,忙不失迭众药箱里拿出最好的露膏,专心医治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