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还有这种事,项定愕然看着他,心想既然北军所有符石都给他的,那就是授予大任,这小子聪明过人,他要用谁任由他去,能赢就行了。
不愿再去理这团麻烦事,项定转向魏贤征询问:“适才丞相与林爱卿在说什么,为何大叫大嚷的?朕好像还听到录遗一词是么?”
“是的。”魏贤征抱揖,如实禀道:“皇上,适才林大人要求微臣为他录遗。”
闻言项定一呆,有些理不通指着林帛纶对魏贤征询问:“丞相的意思是林爱卿要赴此届科举,却未有省试,所以来求你发放录遗补考?”
魏贤征躬下身,“正是。”
“胡闹!”猝然间项定额头青筋涨凸,重声对林帛纶喝叱:“林爱卿已是朕的重臣,还去与学子争什么。”
林帛纶白眼上翻,赶紧把门下省的话再说一遍了,最后下结论:“皇上,臣不为名也不为利,只想试试自已行不行,您就了了臣这个多年的心愿吧。”
终于明白这小子到底要干嘛了,项定眉头一挑,表情奇怪疑问:“林爱卿真的十年寒窗?”
“当然,哪还有假?”林帛纶抬头挺胸,心里算了一下,小学五年、初高中六年,大学四年,理直气壮道:“何只十年,臣足足苦读了十五年。”
连字都写不好,他苦读了十五年?项定和魏贤征彼此看了一眼,全然不相信他的鬼话。
“好吧。”想他最多就是想去凑凑热闹,项定最终点下头。“世上从无大臣去科考,世上也从未有皇上给人录遗,既然林爱卿科考的意志如此坚决,那朕就成全你。”
“不……不用吧?”皇上为自已录遗,林帛纶怎么想都不太对劲,摆手笑道:“丞相录遗就行,皇上你太重了,微臣怕扛不住啊。”
“扛不住也得扛。”项定哈哈一笑,转身往门洞走道:“三维,为林爱卿备笔墨,此次补考,丞相为学监,若林爱卿敢舞弊,定然严惩不贷。”
“是!”魏贤征差点笑出口,手邀呆滞的林帛纶道:“那林大人就请吧。”
“哦,哦!”林帛纶有点傻,茫然跨开步伐,看了看前面的皇上,急忙抓过魏贤征,凑耳道:“老魏,这录遗不是盖个章就行了吗?还要考什么呀?”
此番耳语令魏贤征大乐,就知这小子半点事都不知了,嘿嘿阴险小声说道:“你小子糊里糊涂的,录遗即补考之意,本名为‘录科未取,遗落民间’,是设来给错过乡试有学之士的,你小子就好好的考吧。”
干!直接给个章难道就不行吗?搞这么多事干嘛。林帛纶嘴巴一抿,不就是高考嘛,想他可是当年全省第七名次,考就考,难不成这个乡试会比高考还要难不成。
走入御书房,中央已摆着桌椅,椅上笔墨纸砚齐全,项定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招手指道:“此次林爱卿补考,朕就是你的尊师,坐下来。”
“是。”林帛纶了无生趣走前,看了一眼研墨的死人妖,缓缓往椅上坐入,摸了摸跟前的一叠白纸,心里大觉不妙,弱弱询问道:“皇上,考卷呢?您忘了对不对?”
“考卷?”项定和魏贤征一愣,魏贤征皱眉下指一叠白纸道:“此就是卷子,待得皇上出题,林学子作卷即可,记往,项字须加冠,如若大不敬当场便把你赶出。”
玄字缺点倒是知道,什么项字加冠,世上有这种字吗。林帛纶低看桌上一叠白纸,老脸泛黑,点头弱道:“皇上您可得手下留情呀。”
“哈哈哈……”项定大乐,对魏贤征调侃道:“他人寒窗苦读十载,林学子却足足苦研了十五年,题若太浅,那就太小儿科了。”
“是呀,是呀。”魏贤征乐的呵呵直点头。
林帛纶脑门溢汗,额头泛黑,左皮眼感觉很不妙有一下没一下抽跳,“那……那请皇上出……出题吧。”
“好,不愧是饱学之士。”他越这么怯懦,项定就越开心,侃赞了一句,负手走到御桌,拾起金扇回来走了两趟,突然转身询问魏贤征:“丞相,林学子身为北军大元帅,自是精晓兵法谋略,也不为难他,就以三略中的“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为题。”
魏贤征看了一眼茫然的林帛纶,强忍住笑意叹息:“林学子身为大元帅对排兵布阵自是精妙,此题怕是白白送与他了。”
项定自然也瞧见林帛纶哀脸和茫眼,强行忍住暴笑,点了点头指道:“林学子身为北军大元帅,此题朕就白送你了,限时三柱香,作答吧。”
啥啥啥呀?林帛纶头晕了,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到底是神马东西?听都听不懂,怎么作答?
注:宋朝科举三年一次,每次取仕二三百名,甲次分有三等:一等称进士及弟;二等称进士出身;三等赐同进士出身。状元、榜眼、探花等则是明清所出,与书中朝代有点不符。然是穿越时空错乱,读者不必过份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