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定的龙脸浑不自然扯挑,这混小子非旦睡的口水直流还抱着被子连亲,想得御妹被这只猪哥抱在怀里的猥琐,心中所有的美感瞬间灰飞烟灭,不能做想那副起鸡皮疙瘩场面,无言挥退张元,轻步走入房内,负手来到对奕棋桌前,一眼就认出棋上所摆的是何术了。
“魏爱卿,皇甫爱卿,若是朕没看错,此乃破天棋局。”说道,手中扇子点了盘间一粒白子,喃喃道:“小破漏出,大破有余,可还有得解?”
尴尬不已怕魏贤征和皇甫宗怀见皇上一副若无其事样,急也从床榻上的猥琐之徒收回双眼,急挪移到棋局前,皇上却已往黑方落下了坐。两人细细观瞧了一会儿,魏贤征轻道:“破天死局早就被解,可此局又难上了。”
“嗯。”项定大略观了一番,怔怔出神喃道:“对方阵营内杀机涌动,倘若一个不甚,将全军覆没。”
皇甫宗怀低头凶险局式,似在哪里见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情难自禁起手从子碗内拿起一颗黑子而下,手掌未启,老目骇见旁侧千军万马奔涌而来,大惊忙抽收黑子,恐危道:“差一着,差一着。”
项定点了点头,龙眉深蹙,扫视棋子静静沉思了起来。
入春的天气已颇具热度,特别是中午时分,林帛纶身上的被子早就踢掉在地,舒畅把手伸入裤内搔抓时,耳听到一阵重咳声,蓦地舒畅的爪子停住,缓缓慢慢睁开一只眼睛,感觉到真的有人在自已房内,另一只眼睛睁开时,母猪一滚便也翻坐了起来。
“啊……”
“喀嚓……”
“砰……”
任谁刚醒来就惊见自已床边堵着三张老不死的皱纹都会承受不住,林帛纶是被吓了一个猝不及防,惊棘屁股侧蹦,当即如从楼梯摔倒般,连续挫顿直接从床上栽翻地面,下巴着地,双腿还挂翘在床,哀呜之声惨不忍睹。
项定被这么富有艺术的摔跤惹的一愣一愣,回过神来,魏贤征和皇甫怀宗急忙上前把那位下巴紧贴在地的小子扶起,齐声低骂:“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睡没睡样,连摔跤都跤不出个正常样。”
下巴砸地,咬到舌头的林帛纶眼眶泪水转悠来转悠去,抬起一只行将就木手掌扶着下巴,哽咽张了张嘴,旋即破口大骂:“你们有种给我摔出个正常样来看看,呜……”他娘的,好端端睡个午觉都磕破舌头,这算什么事啊!
魏贤征和皇甫怀宗见他痛的眼泪哗啦直流,臭起的老脸便缓下了,他都痛的流泪了,还计较些什么。
项定更是引为奇观,大元帅摔一跤,竟然把眼泪给摔出来了,关心上前查看了一下,下巴完好,还能开口咆哮,哪会有什么事?哈哈指着他笑骂:“对了,这就是老天爷代朕惩治你,林爱卿睡觉模样可真是奇特呀。”
抚着下巴痉挛了一阵,微微觉的麻痛吁缓过,林帛纶抖着心脏缓缓撑床颤巍巍站起,抹了抹眼泪,口齿不清哀问:“晃上,仁老素……素在冲虾米啊。”
“冲虾米?”项定愣了愣,龙眉纠拧,让皇甫怀宗倒了杯水给他道:“喝口水,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帛纶喔喔两声,接过老岳丈手中茶杯,咕噜急呛一口,舌尖灼麻阵阵,却是舒服了许多,缓过疼痛,口齿略略清析,含腔哀嚎:“皇上,您老好好的汴梁不呆,跑来臣的帐内这……这……这不是要臣的老命吗?”
“最多就是小命,谈老命你还不够格。”项定笑哼了一声,手指棋盘询问:“此局黑方该如何前行?”
林帛纶撇目往前方棋盘瞟去,根压不懂皇上老爷子在说什么,摇了摇头道:“看着头晕,皇上您老爱怎么前行就怎么前行,不爽手臂一抹把它给糊了,再不解气连盘带子往河里甩扔,干干净净,烦恼保证尽除。”
项定龙眉倒竖,龙嘴抿成一条直条,老指前点一下他鼻头,转身往帐外走道:“穿妥衣服出来,朕有事要问你。”
问什么?没看见老子心情不好吗?心里暗骂了一句,林帛纶嘴巴一努,缓缓慢慢,慢慢吞吞,吞吞吐吐,一小件一小件,细细心心穿起了衣服,然后……
“磨蹭什么?还不快给朕出来……”三刻钟过去,忽然外面一声抓狂怒吼,吓的小心亦亦缠绕裹脚布的林帛纶脚往靴里一插,咻的一声,撩奔了出内帘,惊见皇上龙颜崩的死紧,赶忙嘿嘿前躬:“皇上!”
“哼!”项定都续了第二盏茶了,没好气怒瞪这只蜗牛,闭了闭眼道:“朕听说林爱卿要与金国交换人质?为何这么大的事朕从没听你提起?”
“这个……”林帛纶贼眼咕噜一个腾转,呵呵陪笑道:“皇上误会了,微臣只是派人到金营里和金国讨论一下,并还没决定要不要交换,既然没决定的事,当然不能惊动皇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