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了,你不可能睡得找。”阿齐敏沉声低叱,极是恼火呸骂:“你这只软脚虾,不就是个女人,至于让你缩在龟壳里吗!”
车厢内无声了许久,突然间被褥一阵抖动,林帛纶双眼几乎睁不开,疲倦之极坐起,钢刀划断了车梁上的绳索,拖过阿齐敏,解开她的束缚,力臂死紧强搂住她,双双往被窝里躺枕低道:“困死了,睡觉!”
突然被搂抱躺倒,阿齐敏愣愣怔怔,嘴鼻里闻吸的全是他独有的男性气息,自已正被他强搂挟在怀里,蠢蛋死死挟抱的双手越来越紧,就像要把她给勒死似的。
“放……放开,我透……透不过气。”错愕的脸蛋涨红,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不能呼吸,阿齐敏双手抵推他胸膛,窒息地挣扎了两下,差点被钳绞碎断的身躯一松,猛力呼吸一阵,涨红的脸蛋血痕渐褪,双腮上一抹晕红却越晕越开。
这个蠢蛋已经大胆到轻溥她了,阿齐敏心里暗骂,僵在他怀里半晌,不安份地轻轻蠕动,头还没抬起,突然脑袋让人给按住,一道低嗓嘶哑,“别动,睡觉!”
要抬看他的阿齐敏身躯一僵,很快把微仰的头低下,缩进他胸膛里闭上双眼,马车内无声无息,外面的曦光更亮,山峦间鸟鸣苍翠,晨雾弥漫在青葱之间,份外的详静。
与此同时,峰峦之外数里处大量劲汉笔挺立在完颜泰左右,个个手中持着血刀,目光锐利,动也不动,极为彪悍。
死寂里,忽地前方道路旁的树木上疾速抓爬来一人,这人如只猿猴,脚不沾地在树与树前蹬跳抓疾,眨眼之前近身了数十丈,其精湛身手让人见着就知绝非泛泛之辈。
“怎么样。”猿猴将近,完颜泰寒着一张青脸跨前急喝:“情况到底怎么样!”
那猿猴身法奇绝,前手一翻树干,侧滚了三圈,只见一道幻影空中掠划,已经单膝跪在完颜泰三步前,气也不喘禀道:“马车停止,公主与刺客都在车厢内,那女刺客独自驾马离开!”
“不能轻举妄动。”完颜泰手掌前伸,“跟着那女的,在阿敏没有安全,绝对不能出手!”
“是。”那猿猴弯身应答,忽地躬躯僵了一下,耳朵轻跳了数次,猝然立起,半声不吭跃上左面树丛,手臂抓干朝远处疾快爬噔前去。
那猿猴忽离,静默的三十余人似也听到了什么,整齐围住完颜泰,一人道:“圣上,左面有动静!”
那人话刚落下,忽地极远之处起了巨大声响,数株参天巨木倾斜砰的倒地。
完颜泰大惊,知道是刺客同伙,双眼沥血大喝:“巴朗,一定要抓活的!”
“是。”名唤巴朗大汉大声道:“思克、伯雷、大卫跟我来,所有人保护圣上!”
众人喝应,被点名的三人和巴朗凌空跃起,锵锵锵大刀齐出鞘夹,朝打斗处疾奔呐喊:“圣上有诣,要活的!”
那猿猴手中无刃,爪子欺近刺客时,听到圣诣,五指急向左侧,嗤声指力穿过一株巨大树干,但听得卡嚓一声,那参天巨树竟自腰处截断斜倒。
来人有三,皆穿草原牧服,都为少年后生家,不是别人,正是授命前来营救林帛纶的向关靖师兄弟们。
三人偷过关卡时,见着一只猴子攀跳如飞,从一株大树扒抓到另一株大树,如此奇异的武功让他们看的心驰神往,正疑间,猴子转眼即近,从树上窜下,话没半开,糊里糊涂就干了上来。
正闹心呢,听得圣上两字,向关靖恍然大悟,原来狗皇在这里,急摆开缠纠猴子,双腿哒哒哒连踏树干,斜行在树干上如行走在地,跳跃到树梢往远方瞧去,但见疾速又来了四人,很远之处隐约有一大堆人,当即大声吆喊:“楚天,石霄,狗皇就在这里!”
“真的。”和猿猴缠斗间,一个扫腿,后空凌踢,身手尤极矫捷,百忙中喊道:“纶爷还真干上了。”话落,砰的一声,脚踢树干喊道:“楚天,猴子交给你。”话声落毕,人已朝疾来的巴朗四人射迎而上。
向关靖自树梢跃下,脚未落地,倏地影子一晃,近前巴朗四人十数步,大声喊道:“别打了,大事为重!”
石霄刚近那四人,嘭拍交手没两下,向关靖的呐喊让他大觉乏味,双脚噔地,身躯忽地向后飘出七八步,再噔再向后飘,连续数次已经拉开了巴朗四人,抵达了那猴子的战圈,转身往那猴子疾爪扣往手臂,来不及扭开,倏地手掌一滑,跃身时劈腿,掌刀劈里叭巴快速朝猴子脑门连击。
前挡巴朗四人的向关靖远闻打斗声,一张脸几乎黑了,游在四把钢刀之间,实在抽不出空虚,自学艺而成,就鲜少遇到这等劲敌,自已是秦门的绝顶高手,竟然阻不住这四人,还被逼的一直向后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