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早早扇熄了灯火,打烊了。顺便一道收了赛罗佩剑,以防不测。
“放开我!?你们想做什么!”诗诺药力褪去渐渐醒转,惊觉手脚都被铁链缚住动弹不得,试了数次,欲挣断,无奈只觉周身上下酸
软不已,竟是使不出一点力。虽有一身修为此刻也派不上半点用场,只能任人宰割了。四下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个酒窖,放眼望去,竟有数
以千计坛之多。酒香充斥很是醉人。且四下封闭,毫无一丝缝隙。要逃出生天只怕难如登天了。
叹了口气不做挣扎。只是看着那男子,眸
现杀意,唇露微笑却是不屑。寒声道:“不想你这人,竟也是见色心起,卑鄙无耻!”那男子心惊,不想心思却被这少女一语中的,当下
便慌了神,继而镇定道:“姑娘,我这地方有吃有喝,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以天地为媒,做一世快活夫妻,岂不妙哉?”话音未落便
走了过来,一脸堆笑的蹲下欲剥去自己的衣衫行夫妻之事。
手脚被缚住,不能反抗,也只得放弃了,撇过脸去,不忍再看,任由那男子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时不察,今日竟被这等龌龊小
人玷污了身子,真是不甘心,日后定将他千刀万剐!这男子见自己毫无反抗之意,不由大喜。
这男子本姓裘,今年方40,多年来旅居大漠
多年前,曾娶过一房妻室,育有一子便是那店小二了,因父子二人颇好女色,妻子厌恶,一气之下留书离家,至今未归。从此渺无音信,
已有十余载,也不知去了哪里。他也顾不得这些琐事,多年来一直未曾再娶,开了这间客栈,专劫来往的美貌女子......多年来奸淫掳掠
无恶不作,那些女子自然不从,见此他便将这些掳来的女子囚禁,并不给饭食竟是要将他们活活饿死方才泄愤。
此种做法令人发指!享用
罢了,竟将那些个良家女子卖去青楼,逼良为娼,以此换些银两用以度日。方圆几里内的百姓因此皆对他俩深恶痛疾,虽是如此但也毫无
办法,此地远离中原,别说官府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难觅其踪。
忽的,大地轰鸣、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似雷声隆隆,沙尘遮天蔽日、断木劈石,似惊涛骇浪滚滚而来。屋瓦皆震!细看,犹如蛟龙戏
水,仿佛翻江倒海般直向二人涌来,那人早已魂飞天外、双膝一软瘫跪于地,连跑也忘了,这等威势,出去必是没命了,又哪里跑得了性
命?只是半刻,便已近在眼前,屋子竟被凭空卷起,化为尘土!
“天神饶命!天神饶命!”口中念念有词却是浑身颤栗自知多行不义、恶
果自尝才如此这般语无伦次。哪还顾得上自己跪伏在地连连叩首大喊饶命。诗诺大喜细看,这等鬼哭神嚎般威势竟是一柄巨剑所致。通体
漆黑如墨、大而厚重,不等发话,便绞断了缚住自己手脚的铁锁继而笔直插入地中。深有数尺,大地崩裂、震颤竟久久未曾停歇。“卑鄙
小人,留你何用!”黑色剑气燃如烈焰,只道轻盈一挥便斩下那人首级。“巨阙!”惊叫失声,久闻巨阙乃剑中至尊,为何会在这人手中
?他,是何人?那人若无其事的收了巨阙,也不言语,自疾步朝前走去,步履轻快,看来心情大好,诗诺正疑,整理好衣裳便追了上去,“你是何
人?为何救我?还有,这巨阙为何在你手里?”巨阙势大力沉、通体漆黑如墨;大而厚重,非天生神力者不能驾驭,原出自涵谷——《名
剑笔录》自己偶尔闲暇时于魔界藏书楼阅过有关当世十大名剑:轩辕、谌泸、血霁、承影、无念、巨阙、璨虹、鬼灭、残月。
今时今日才
得以一窥巨阙全貌当真是幸运之极。细细端详这男子,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眉宇间时不时透出淡漠气息,神色俊逸忧郁,眸色深邃淡然
;神态自若肃穆,一身白衣长袍遮身,实是俊朗不凡。
只是他从头到尾从未言语,使得自己处境不免显得尴尬了许多。无奈只得静静地跟
着,正色便问:“我爹爹、姑姑现在何处可否安全?”那人脚步慢了些,“嗯。”不觉舒了口气,那人用手一指前方,望去,却是一片绿
洲,风景秀丽、鸟兽鸣声交相辉映;花草盛繁,一眼瀑布于山巅倾泻而下似九天银河落入凡尘,真是世外桃源,群山环抱、层峦叠嶂、浮
云飘荡;依山傍水、空气清新,期间有一见小木屋座落其中,看起来似乎有些年月了。
满腹狐疑,终还是推门而入。大喜过望:“爹爹,你们怎在此地?!”赛罗微笑将女儿让了进去,细说原委。“哦,真是难得,大将
军也会有为难之事?”刑天有意取笑血煞,不料血煞毫不在意,直言若是为难,不必费神,罢了掉头便走。
原来,血煞临行前忧虑诗诺三
人路遇危难便去到神界请刑天必要之时出手相助。既是好友重托,自己怎会拒绝,便一口应承下来。不想真被血煞料中幸而自己及时赶来
若迟得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此地离无极宗还有半日行程原想就此离去,但现下三人功力尽失恢复也还需时日,便一路护送,直至空见山
下。便要离去,忽闻身后娇吟入耳:“喂,你叫什么?!”犹豫了一会,并未回头。“刑天。”
便再无踪迹了。只因自己此次来人界,另
有缘由,故此不便久留。再次站在无极宗山门外,别有一般滋味,是喜?是愁?是悲?不知何许。推开了大门。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异神色,停下了手中杂活一时竟都呆若木鸡般僵在原地,看着来人目光汇于一处:青衣白衫,身背剑匣;
须发皆白,却英俊如旧......“大师兄......真的是你?!”赛罗默然不应,只是点了点头。
自己早已被逐出师门,何以再敢以大师兄自
居?今时今日,站在这里,却不知如何面对同门师弟了。婉儿到顾不得这些,招呼师兄进了内殿,去到自己幼时的屋子,推门而入,满是
灰尘,遮得人睁不开眼睛。“师兄,我本想来日日打扫,有朝一日你若回心转意便会回来,可师父、掌门不允。封了这屋子,不许任何人
出入。”婉儿一脸的歉意竟低下头去,不敢看师兄神情。曾经自己是多么地盼望师兄能回到这里、回到自己身边,可如今,剑已经变了,
人也变了......诗诺到不顾这些拿起扫帚便打扫起来,这好歹也是爹爹的屋子,怎能如此狼藉?这掌门好无理!
原来爹爹年轻时曾在此地
修行,然而这些年来爹爹只字未提,缘是这番情由。忙活了良久终是打扫干净了。独自坐在桌旁,轻声叹息。
见此,赛罗走过去俯下身问道:“怎么了,丫头?”看了看爹爹神色犹豫,脸上完全没有了笑容。便问道:“爹爹,他们为何要株你
出师门?”赛罗怔住了,神情极是复杂,凄笑道:“因为你娘亲......”
闻之并不惊讶,即便爹爹不说心中也已猜到,娘位居魔界少主,
地位无比尊贵,可在凡夫俗子眼泪,妖、魔是何等的可怕,必欲杀之而后快,又怎会容忍人魔暗生情愫?“逆徒,你还敢回来,婉儿,师
父不是让你杀了他吗,怎还不动手?!”俩人都是一阵颤栗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真元子。师门有命不敢不从,只是面前这人
是昔日最为疼爱自己的大师兄,剑锋所指,颤颤巍巍,进退不得,叫自己如何下得了手?
“不许伤我爹爹!”视之一个箭步挡在赛罗身前
,目光坚定隐透出愤怒,却没有退开一步,目光直是真元子丝毫不惧。婉儿却收了剑矢,静静道:“师父,我不会对同门挥剑......”顿
了顿,鲜有怒意透出,继而清晰、坚定,淡然道:“更不会对大师兄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