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正要离开之时,远处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柳靖阳回头一看,见那人已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此时那人已将面纱除下,一抹残阳刚好照在他头顶之上,原本一张泛青色的脸,竟微微露出些许淡淡的紫红色,不过色彩却显得极不协调,让人看着倒有几分惊惧。那人道:“木船已经被我凿沉了,你现在就是找到了去海边的路,也休想离开这里。”柳靖阳听他说已将木船凿沉了,大惊了起来,说道:“你把木船凿沉做什么,没有了木船,日后我们却该如何离开这里。”那人道:“你放心好了,一年半载之内,我们都是不会离开此岛的,若是不把木船凿烂,难保不会被别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再说了,没有了木船,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你会偷偷的逃走,岂不更加的省事。”
柳靖阳听了这话,心中暗自寻思:这人为了不让我逃走,竟然连唯一的一艘木船都给凿沉了,如此攻于心计,当真世所罕见,看来我在这个岛上的日子一点也不会好过的。那人见他突然不说话了,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这也是顾虑你的安全,不想让旁人再把你给抓走而已。”柳靖阳呸了一声,道:“没有了木船,你也休想离开这里,你得意做什么。”那人道:“不能离开这里也很好啊,这岛虽然荒芜人烟,但风景却是十分的佳胜,就算这辈子都居住在此,那也未尝不可。”
柳靖阳听他竟有终老于此的想法,心中陡然一惊,寻思:倘若这人真的是安了心要在此岛上长期居住,难道我也得一直陪着他么,他一把年纪了,想找个清净之地静休无可厚非,可我才不过十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如何能与他就此终老在这个荒岛之上。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就变得阴郁了起来。那人见他表情有异,说道:“你若不想终老在这个岛上,那也容易得很,只要你现在肯将莫教主失踪的秘密告诉于我,那我自然便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
柳靖阳听他又要让自己说出莫问天失踪的事情,哼了一声,说道:“我都说过不会告诉你一个字了,你是休想从我口中得知有关莫问天失踪的任何消息的。”那人道:“说不说也由得你,不过你要是不肯说的话,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这个荒岛上了。”柳靖阳对于莫问天如何失踪之事,其实脑海里早就没有了一点印象,之前他被其他人逼问,之所以不肯说明此事,乃是担心自己一旦说将了出来,便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无论对方如何折磨自己,他都是紧咬了牙关,决不肯吐露半个字。然而这个时候自己都已被此人给劫持到荒岛上来了,就算愿意说出事实真相,也是改变不了终老荒岛的命运,所以心中便再也没有了顾及,说道:“其实也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记不起三岁以前的事情了。”
那人听他说了这话,神色先是有些诧异,跟着却又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小子,你不说就不说,也不用编出这些谎话来蒙骗我的。”柳靖阳道:“我没有骗你,但若你不肯相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该告诉你的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了。”那人又笑了一下,说道:“你骗不了我的,你若当是真不记得了,那为何明教那些长老问你的时候,你却不肯说出此事来呢。”柳靖阳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真当我是傻子啊,我要是那个时候就把此事给说了出来,明教的那些人只怕不但不会推举我做他们的教主,相反还会要了我的性命。”
那人听完这话,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似乎竟也开始有些怀疑了,过了片刻,却又开口说道:“但你的身份五行教众是查验过了的,而且你手里的光明圣火令也是货真价实,你是莫教主义子这件事情应该决计不会有错。”柳靖阳道:“我承认我就是莫问天的义子,不过我现在真的不记得有关义父失踪的事情了,先生说我三岁的时候脑袋曾经受过一次伤,所以凡是我三岁之前的事情,我脑子里都是没有一点记忆的。”那人突然间却一下大笑了起来,说道:“天下哪里会有这样巧的事情,莫教主在你三岁的时候失踪,你竟刚好不记得三岁前的事情,小子,就算你要编瞎话也该编个像样点的才行啊。”
柳靖阳见他仍然不肯相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你自己不肯相信的,今后知道了真相,可不许再来怪我。”那人却并不正面答他的话了,竟转换了话题,说道:“要不这样好了,我们现在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柳靖阳问道:“什么交易。”那人道:“我要与你做的交易就是,你若是肯把莫教主失踪的秘密告诉我,我便收你为徒,将我所有的武功都全部传授于你。”柳靖阳还以为他要与自己做什么样的交易呢,一听这话,立时就呸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了,你这人这么虚伪,我若是做了你的徒弟,今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那人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黑沉了下来,喝道:“臭小子,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这一生还从未答应收别人做弟子呢,若非是你身份特殊,我才不愿主动收你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