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转身一看,见走进来的是钟云绮,说道:“船头太闹,我不太喜欢呆在太闹的地方,因此这才躲到这里来清净一下。”钟云绮道:“我也不喜欢太闹,那我就陪你坐一会吧。”说着,与柳靖阳并肩坐了下来。柳靖阳待她坐下之后,目光与她对接了一下,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钟云绮道:“你怎么了,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柳靖阳道:“就这样看看你难道不行吗。”钟云绮道:“不是不行,可是你脑子里不准想坏的东西才好。”柳靖阳道:“什么坏的东西,我有想过坏的东西吗。”钟云绮道:“那可说不准,宫主说过,只要是正常的男子,脑子里多多少少都是会去想那些坏东西的,你既然也是男子,那自然也是可能会去想的。”
柳靖阳道:“想一想难道也有错了吗,你刚刚不是也说过,只要是正常的男子都会那样的,难道你想让我不正常。”钟云绮道:“才不是呢,不过现在你就是不能去想那些东西的。”柳靖阳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想呢。”钟云绮脸上忽然一红,低声说道:“自然是等到我们……我们……正式拜堂成亲了之后……。”柳靖阳听她突然说出了拜堂成亲几个字,心头登时一禀,暗道:“对啊,宫主临终前可是已经将云绮妹妹许配给了我的,如今这件事情也应该得考虑考虑了。”于是说道:“云绮妹妹,那你说咱们两个什么时候正式拜堂成亲的好。”
钟云绮脸色更红了,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你来拿主意吧。”柳靖阳道:“你真让我来拿主意吗。”钟云绮点了点头,道:“恩,我什么都听你的。”柳靖阳道:“好,我看这件事情应该是越快越好,最好是就在这几天里,咱们便把堂给拜了。”钟云绮却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可不行,宫主才刚刚去世不到一个月,咱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拜堂成亲,这要是让宫里的姐妹们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我呢。”
柳靖阳见她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忽然间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逗你玩呢,以我现在的处境,就是真让我立即跟你成亲,我也没有那心思的,好歹也须得先到了青城山把你杨叔叔给救出来了才行。”钟云绮听他说了这话,这才一下放心了下来,不过忽然间却又霍的站起,猛躲了一下脚,嗔道:“靖阳哥哥,你坏死了,我不要理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开了。柳靖阳当下也并没有阻拦,任由她去了。
当晚大船并没有靠岸,而是连夜逆江而行,柳靖阳躺在船仓中,感觉到船身不住的摇晃,回想起近段时间来自己的所历所闻,心中也是起伏不定,这一晚直到后半夜才终于睡了过去。翌日醒来,走到船头之时,但见远处朝阳初升,缕缕金光撒在江面之上,景色当真是美不胜收。正在感叹之际,却听得身后有人出声说道:“沐兄还真是好兴致啊,难怪这大清早的就找不到人,原来竟是跑到这里欣赏日出来了。”
柳靖阳回头一看,见说这话的竟是贾仁义,于是拱了拱手,说道:“哪里是什么好兴致,我不过是醒得早了,这才走到船头来透透气而已,只是没有想到正好遇上了江面日出。”贾仁义道:“我还以为沐兄是专程来看日出的呢。”说完这话,也走到了船头朝日出的方向看去。柳靖阳道:“贾兄也有兴致看日出么。”贾仁义道:“当然,只要是可以悦目的东西,贾某都会来者不拒的。”说完这话,稍微停顿了一下,却又说道:“沐兄能有这么好的兴致看日出,想来近日你的武功定然已经大进,已有了取胜那萨守坚的把握。”
柳靖阳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心中不禁一禀,说道:“贾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贾仁义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最近钟姑娘半夜指导你练武之事,小弟早已然知道了。”柳靖阳听了这话,登时吃了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贾仁义笑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沐兄既然能做出此事,那就应该想到旁人会知道的。”柳靖阳神色诧异之极,回想起自己每晚与钟云绮习武之时,都是事先经过观察了的,可这些日子里,自己并未发现有人在一旁进行窥探啊。
正在惊疑之际,贾仁义却伸手拍了拍柳靖阳的肩头,说道:“沐兄放心,此事我尚未对他人提起过,旁人都还不知情呢。”柳靖阳神色有些尴尬,说道:“多谢贾兄为在下遮掩。”贾仁义又笑了笑,说道:“这事倒也说不上遮掩,只是沐兄练武本是正大光明之事,却为何竟要搞得偷偷摸摸的。”柳靖阳道:“我们倒也不是要故意如此的,只是最近白日里都要赶路,只有夜里才有空余的时间可以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