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阳听他竟然要叫自己回到大宋去召集明教教众协助朝廷军队打败完颜亮,心中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转念一想,却又登时豁然,说道:“完颜大人你这一着还真是高啊,如此一来,岂不是便让我明教教众与宋朝军队都成为替你卖力之人了。”完颜乌禄微微一笑,道:“恩人要这么说,那也未尝不可,不过完颜亮那厮进犯你们大宋之心久已有之,就算恩人你不带领明教教众前去相助,完颜亮那厮也会主动攻击宋朝军队的,其实也并没有多大分别。”柳靖阳想了一想,觉得他这话似乎也有道理,正想开口说话,完颜乌禄却又继续开口说道:“而且从现在的情势发展,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既达到打败完颜亮那厮,又成功维持宋金两国长久和平的效果。”
柳靖阳却是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说道:“这与维持宋金两国的长久和平又有什么关系了。”完颜乌禄道:“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若是恩人回去之后,能够协助宋朝军队打败完颜亮那厮,那么不但可以成功的制止住此次战争的继续发展,使边境的老百姓不再忍受战火之苦。而且还可以借此向所有的金人展示出你们宋人的实力,使得金人自此之后都不再敢轻视你们,如此一来,你我之前达成的永久和平协定,方才可以能真正的起到效果。”柳靖阳听他说了这话,虽觉也有些道理,但一想到自己若是当真带领明教教众前去协助宋朝军队的话,那他岂不是便要白白的捡个大便宜了,于是说道:“完颜大人,若依你刚才所说的方法,让我们明教教众与宋朝军队在前方与完颜亮的大军浴血拼杀,那你岂不是便可以闲坐后方独享其成了,这只怕也太不公平了一些吧。”
完颜乌禄却摆了摆手,道:“恩人说笑了,乌禄岂会闲坐后方独享其成呢,现在最想除掉完颜亮的人不是你们明教,也不是宋朝的军队,而只会是我完颜乌禄,因此只要完颜亮的势力一日还没有被剪出干净,我便一日不会安心的。”柳靖阳道:“可你远在后方,对于前方的战事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完颜乌禄道:“我虽坐镇后方,但一样也可以设法帮你们尽量瓦解完颜亮手下那些军队,而且就在完颜亮那厮此次携带的军队之中,本就有一些军队是听命于我的,只要到时候你们一旦开战起来,我自然会命令他们在暗中进行相助。”柳靖阳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说道:“可若是你的那些军队到时拒不听命,又或是一直作壁上观,想等到我们和完颜亮的军队两败俱伤了再出手,却该怎么办。”
完颜乌禄道:“恩人放心好了,此事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只会起到坏事的效果。”柳靖阳道:“那也未必,鹜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样的好事,可是许多人的都想要的结果。”完颜乌禄道:“可你们与明教与宋朝的军队并非鹜蚌,我也不是渔人,恩人你只要好好的想一想,我此番起事,本就没有达到稳操胜算的地步,若是当真作壁上观的话,一旦你们宋朝军队被完颜亮那厮给击败,那他便一定会立即回师中都的。到那个时候,他的军队不但会士气旺盛,而且就是金朝里尚在一旁伺机观望,举棋不定之人,只怕多半又会从新归附于他,如此一来,我想要将他推翻,岂不就是更加困难了。”
柳靖阳听他分析得倒也十分有理,不过自己却还是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表情不免有些踌躇起来。完颜乌禄又道:“我知道恩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一旦你明教教众和宋军与完颜亮的所率领的金军交战起来,定会有数不清的伤亡,不过此次宋金大战已然不可避免,就算恩人所率领的明教教众不参加进来,那完颜亮所携带的金军也必然会与你们宋朝军队开战的,而且死亡的人数只怕还要更多。恩人若是当真体恤那些宋朝军民,便只有尽快设法打败完颜亮这一个法子。”柳靖阳道:“可宋朝军队并不听我指挥,我怕他们未必能够打败完颜亮啊。”完颜乌禄道:“就算不能打败完颜亮,那倘若能够将他的军队给死死的拖住也是可以的,因为只要我一旦成功控制住了后方的局势,便可以立即发兵前来相助,到那个时候,咱们双方里外夹击,谅那完颜亮也一定必败无疑。”
柳靖阳听他说了这话,心中却是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当真会出兵前来。”完颜乌禄道:“我若不来,那又如何能够彻底推翻完颜亮那厮,恩人放心,有道是君无戏言,我都是要当皇帝的人了,若是今日失信于恩人,那将来还有什么资格坐在皇帝位置上去。”说了这话,又道:“不过若要我出兵相助,只怕至少也要等到你们与完颜亮的军队交战到了一月之后,因此恩人若是想要尽量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还是最好不要期望于我得军队出现,须得由你们独自战胜完颜亮为妙。”柳靖阳听了这话,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为了不让大宋的子民遭受战火之苦,也为了宋金两国的永久和平,今日我便答应了你,我这就即刻动身返回中原去召集明教的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