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别担心,我们转院去京城最好的医院,苏叔叔的伤一定能治好。”
“医生说了,手术的成功率不超过30%,更多的只是修复骨盆,但有些功能都不可能恢复,甚至大小便都不能控制,至于断了的腰椎,修复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那他们让转院为什么不早点提出来?”
“唉,那个院长都和我谈过两三次了,说这种伤势,别说去京城,就是去M国还治不好,他说转院其实是给咱们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那苏叔叔自己知道吗?”
“迟早也要知道,他小叔的意思是,和他说了也好,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刘坚不由翻白眼,“唉哟,这怎么能说呢?这只会绝了他的生存意念,只会叫他万念俱灰,他怎么能接受终身卧床残废的半生命运?”
“可是……”
“别可是了,阿姨,赶紧去安慰开导苏叔叔吧,告诉他能治,能治好,让他对未来充满希望,不然可能出问题啊。”
“能出什么问题?他现在躺在床上都动不了。坐轮椅也要手扶上去才行。”
“能坐轮椅了?”
“医生说可能坐一坐,到阳台上呼吸点新鲜空气,老躺着也不行,周身上不活动,血液流通不到位,对恢复起不到好作用。”
刘坚就感觉哪有点不对劲儿,因为前一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苏绚家人这一块,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苏父的将来会如何,但这时却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妥。
也就在这个时候,住院楼前传来一片惊叫声。
“啊,有人跳楼了。”
“哇……”
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砰!
惊叫声四起,刘坚和孙芷芳也吓了一跳,愕然回首去望。
几楼上传来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哥,你怎么能……哥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看好你呀……”
这声音,不是苏绚小叔苏旺民的声音吗?
刘坚反应过来时,耳畔就听孙芷芳一声尖叫,“旺忠……”
孙芷芳叫声未绝,人却直接歪倒在了刘坚怀里,晕过去了,因为听到小叔子的声音,她倾刻间明白是谁跳了楼。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上轮椅都需要人扶的丈夫,怎么可能有跳楼的能力?
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是击懵了孙芷芳。
两天后,周二,孙芷芳出院,亡夫苏旺忠也在今日火化。
就以苏旺忠的车祸伤势来说,倒怪不到谁的头上,和厂方某些人的作为也不太大关系,因为这个中间没有耽误对他的治疗,只是伤势太重,医院也束手无策。
不过医院也说了,命是肯定能保住的,只是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残废的可能性超过70,二次手术的成功率不会超过30%,不了手术台的风险也存在。
正如刘坚预料的那样,这么沉重的伤势怎么能告诉他呢?果然,问题就出在这里。
苏旺忠无法接受半生在轮椅上度过的事实,生活不能自理,还要给家里造成巨大的经济负担,还会连累妻子的后半生,这也是苏旺忠决定结束自己生命的原因。
那天他和弟弟苏旺民说,坐轮椅去阳台上晒晒太阳,苏旺民没多想,就把大哥弄到轮椅上去,推到了阳台上,而阳台的护栏很低,坐在轮椅上也只拦到他胸口位置,他也是让弟弟去取水杯的功夫,用完好的一只手和一条腿成完了结束生命的动作。
说实话,跳楼需要巨大的勇气,苏旺忠万念俱灰之才有这样的勇气,同时他知道,自己不给家里增添负担才能叫妻女过的更好一些,否则这辈子也别想过好日子。
虽然苏旺民说苏绚有个不错的同学,给家里借钱垫付了医疗费,但这钱不需要还上吗?苏旺忠认为不可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了自己这个拖油瓶,这债就难还了。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和对自身不能恢复的绝望,才使苏旺忠坚定了跳楼结束生命的决心。
就这两天,苏绚和其母孙芷芳都瘦了一圈,痛失亲人至爱,她们怎么能不伤心?
刘坚也把这股恨转移到了某些人的身上,即便苏旺忠的车祸和那些人没太大关系,但是他们在事后的态度,让刘坚只能迁怒到他们,算他们运气不好吧。
就在昨天夜里,机械厂副厂长赵大牙,醉宿情妇李某,结果被李某丈夫捉J在床,当场就打了个半死,五肢打断三肢有骨头的,那肢没骨头的直接给一刀割了去。
是谁残忍的对赵大虎这种狠手?
李某丈夫一力承担,跟他一起去捉J打人的那些人,他一个也不咬,但警方还是查到了有他小舅子,其它还在调查中。
至此,孙芷芳被打事件中两个当事人已遭了横祸,看似与苏家人无关,但警方隐约觉得,可能有一些联系,但又找不到证据。
这两天时间中,刘坚忙着帮苏家处理丧事,同时也让苏绚小姨孙丽芳看好了房子。
也就在火化了苏旺忠的午,刘坚在福宁南城的‘九龙店’物业开发区买了一幢占地600平方米的独立别墅。
产权人的名字不是他或别人,而是苏绚的母亲孙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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