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你只需要待在他身边,继续唆使他做蠢事便好。早晚有一天他会众叛亲离,到时候再要取得他的天下,犹如探囊取物。”
“可是有一个人十分棘手,不将这人铲除,他就会成为我们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大祭司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说的这人,可是那流落民间的皇子?”
江彬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虽然有人袒护,可以天门的手段,他早晚会沦为手中的傀儡,属下所说的人是那镇压了宁王叛乱的王守仁。”
夜风吹动大祭司白色的衣衫,她始终不曾转过身子,依旧淡淡的说道:“区区一介文人,竟能够做到这一步,倒也有些本事,你既然知晓他的厉害,就该想个法子将这颗眼中钉拔除。”
“大祭司教训得极是,属下自然不会放过他。八月二十六日那天,大军到达涿州,便传来一个消息。得知消息后,我向昏君进言:‘南赣巡抚王阳明不恤圣意,不等朝廷降旨就率军征讨,将宁王活捉,以致皇上亲征落空’。本以为昏君会震怒,惩处那王守仁,结果昏君只是付之一笑,让我隐匿捷报,继续南行。军至临清,依约派中使去接刘良女,按照我们的计划,刘良女以不见信簪为由,辞谢说:‘不见簪,不信,不敢赴。’本以为昏君见美心切,在他独自乘舸昼夜兼行的时候,有所作为,可是属下派去的十人的结局都是浮尸江中。”
“愚不可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派出刺客,这会让我们前功尽弃。”
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愠怒,然后她袖袍一挥,江彬的身子,便倒飞出去五丈开外,江彬喷出一口鲜血,从地上爬起来,恭声道:“谢过大祭司不杀之恩。”
“刘良女是否还陪在昏君左右?”
对于这个问题,江彬实在猜测不出其中的意思,他顿了顿,回答道:“刘良女办事不力,是否将她抹杀?”
“抹杀?”
江彬冷汗涔涔而下,从大祭司的语气中,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地求饶,大祭司看着这个身居高位,却愚不可及的棋子,淡淡说道:“流浪女比你有用,这些年若不是她在昏君身边,以那昏君的性子,不知会有多少子嗣出生,所以刘良女若有损伤,本祭司就剁你一根手指。”
江彬连忙承诺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在天门中地位不高,自然不清楚那位刘良女的地位还在他之上。
“你可以任意胡闹,可是金陵的孙家,你不能动。”
江彬疑惑不解,孙家虽然是功臣之后,却不是什么树大根深的豪门世家,他正想开口,大祭司便打断了他,道:“不该你问的最好不要知道,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江彬说完,噤若寒蝉,等待大祭司的吩咐。
大祭司缓缓说道:“听说你在进军途中,发矫诏,缚长吏,肆意侮辱,就地格杀,还有一个叫胡琮的通判,因为恐惧,竟然自缢而死?”
“那帮文人平时嚣张得不行,聒噪饶舌,煞是讨厌,以为我奈何他们不得,属下此番也是杀鸡儆猴。”
“好一个杀鸡儆猴,只望你好自为之。”
一句话说完,大祭司的身子已在十丈开外,如同惊鸿仙子,飘然远去。
江彬再看自己的手中,神鬼不知间,竟已经多了一枚红色的药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