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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九月一号，上午十点，行政楼四楼会议室，林燕第一次列席校委会议，心情颇为激动。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林燕是大开眼界。

最后，校长让林燕发言谈谈感想，或者有什么建议。

林燕没想到校长会叫自己发言，站起来，脸有些红，道：“我没什么好建议，我在这里，切身感觉在座的领导为学校发展殚精竭虑，我个人觉得第二个议案非常及时，中青年教师在燕大发展空间的确小了一些，我觉得应该给他们提供更加自由的上升途径。专家组答辩会很好，我建议公开公正方面更完善一些，这样对双方都是个保护。”

校长点了点头，这个林燕同学说的很到位，滴水不漏，如果说专家组答辩就能通过科研考核的话，那么这个专家答辩组权力又大了。

会开完，林燕最后一个走。这是礼貌问题，她不能走在领导前面。

最后林燕跟一个姓宋的副校长与研究生处长走进了电梯。

副校长跟林燕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转而对研究生处长道：“我说老孟啊，怎么回事，我听说今年特招了一个高中毕业本科都没读的人直接成了研究生？”

老孟处长苦着脸道：“我也没办法。”

宋副校长道：“季老是该尊重，但他年纪大了，你们也要跟细讲这研究生招生条例，不能为哪一个人网开一面。”

两个人出了电梯边走边聊。

林燕走另一个方向，却忽然听到“周宏”两个字停住。林燕目露疑色，自己没听错。

宋玉副校长是中文系出身，现在还是中文系的教授博导，是有名的语言学专家。在他看来，季老这次是胡闹，而学校的人也由得他胡闹这也太纵容他了。宋玉副校长跟季老有些渊源。他的导师跟季老原来是一个系的，学问没有季老大，但职务比季老大，在过去那个特定的年代没少整过季老。

后来季老名声如日中天，许多领导人都听过季老的课，宋玉不得不佩服这样一个老头，一辈子吹牛拍马不搞，人情来往没时间，就是凭着一张书桌闭起门来做学问，闻名天下。现在外头哪一个要说是季老的弟子，而且季老也承认的，在学术界只要愿意那就是横着走。

宋玉过去一段时间要想对季老执弟子礼，委婉地求人带话，不想季老说了一句，哦，那宋玉啊，不行啊人如其名太帅气了，我糟老头子一个可不敢收。季老说得委婉，知道的人也不多，宋玉就觉得热脸贴冷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