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小风寒,也可能只是太累了。女儿吃过药睡了一晚,已经完全好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一会儿请石大夫来再给你看看。”
“不必了,女儿今日尚有事要外出,可以亲自去看。就请灏哥哥陪我去昨晚的大夫那儿,他也更清楚我的病情。”
“换了大夫?”爹皱起眉头,“嫣儿,你中毒之事……”毕竟对外一直隐瞒此事,知道我曾中毒的杜府外人,只有石大夫。当然,爹并不知我曾将此事告知了石公子。
“世伯请放心,我与那位大夫相识许久,他的嘴严得很。”
想到石公子,我突然记起有一事该向爹坦白:“爹,对不起,您不在家的时候,女儿擅自拿了些银票。”
“这事丽贞已经跟我说了,刚回府就在我面前吵吵闹闹,让人心烦。”爹说完,喝下一杯茶,好似要扑灭火气。
“是女儿做事有欠考虑,下回定当注意,拿走的银两就从我的月例里扣除。”
爹摆了摆手:“嫣儿,这银两你想用多少爹都不在乎,不过砸锁之事也做得有些过火,下回用钥匙开。”说完,他递来一把钥匙给我,“这是新换铜锁的钥匙,别再弄丢了。”
他或许一时没有联想起我失忆之事,前一把钥匙并非丢失,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爹,您今日才回来,去见的那位……陆世伯,可好?”
“突发了一些事,还好很快就解决了。嫣儿,你对陆贤弟的女儿娉婷可还有印象。”
我摇摇头,完全不知爹所指何人。
“也是,别说你失忆了,就算好好儿的,十多年前的事也不一定想得起。女大十八变,我这次见到她,也认不出是从前的小丫头了。不过很快你就能见着她现在的模样,从前你们感情不错的。”
“她要来岐阳县?”灏哥哥与我几乎是异口同声,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离开的时候娉婷跟我提过,过些日子要前来拜访,陆贤弟居然答应了,我也很是意外。既然是世交,当然要招待人在府中留宿。”爹转向灏哥哥,虽然他可以掩饰,却还是被爹发现了,“灏儿,你也认识娉婷?”
“几个月前偶然遇见的,当时我正在临县会友,她也恰好去庙里酬神,路上相遇,帮她拾回了发簪而已。”
“这样啊,你们还真有缘分。知道吗,娉婷向我问过认不认识岐阳县的江员外,也不肯讲原因,说不准就是为了见你。”
“世伯误会了。”灏哥哥立马开口对爹解释,目光却不时看向我,“我和她不过见过一面,没什么深交,甚至算不上认识。”
“爹,女儿也觉得还是尽早去看大夫比较好。”我有些不悦,也说不出个缘由,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听他们谈论这个话题,于是突然站起了身,“灏哥哥,陪我去医馆。”说完就走出凉亭,几步之后站在原地,却没有回头。
只听身后,灏哥哥向爹告辞。而后,爹笑了几声:“这个嫣儿,还是那么任性。”他的语气中没有无奈、没有责备,而是充满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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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在府里休息,我出去把大夫请来。”灏哥哥追上我问道。
“不用了,我是心里不舒服。”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说不清也道不明,几乎从没感受过,“大概是因为案子没破,心里一直有所牵挂。你不是说要陪我查案的吗?若是不方便,我找小虎去。”
“真的只是为了破案的事?”
“真的。”
“那就好,身体没事就好。”然而灏哥哥的眼神,似乎期待着我有不一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