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贞郡军的这次夜袭,南宫望部的宁南军可是毫无防备,两天前,他们刚刚成功挫败风军的偷袭,还抓获了数百名俘虏,其中有多名风军将官,全军上下都很松懈,哪想到,风军竟然越挫越勇,还敢继续对己方实施夜袭。
突然杀到的风军打了宁南军一个措手不及,作为全军主将的南宫望,其指挥也是失误连连。
刚知道风军来袭的时候,他命令全军将士抵抗,但没过多久,他又下令全军撤退,等将士们都从防线上撤退下来,风军已然杀进大营里了,他又改变军令,让全军将士们抵抗。
打仗打的就是心气,上面的将令一会是抵抗,一会是撤退,宁南军的心气早就耗光了,全军上下,在大营里乱成了一团。眼看着夜袭的风军势如破竹,在己方大营内连连突破防线,南宫望在中军帐里终于坐不住了,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亲自出马,抵抗风军。他从中军帐里出来没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一名风军的大将,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广獠。
看到广獠,上官秀心头一热,他催马迎上前去,大声喝道:“我乃南宫望,来将通名报姓,本将剑下,不死无名之鬼!”
呦,南宫望!那不就是秀哥吗?广獠举目望向外面的将官,身材不高,却很壮实,一身灵铠,背后黑色的大氅,手中还提着一把灵剑。
广獠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厉声喝道:“老子杀的就是你们宁南狗!”说话之间,他催马冲上前去,一枪刺出,直取上官秀的面门。
上官秀持剑招架,与广獠站在一处。广獠没有用上全力,上官秀更没有用上全力,在马上作战,多有不便,二人互相使个眼色,心领神会,以灵兵的对撞,震毙各自的战马,而后在地上展开激战。打斗当中,广獠一边出枪,一边低声问道:“秀哥?”
“是我。”上官秀以原本的话音接道。
听到上官秀的声音,广獠压制不住,哈哈大笑三声,喝道:“你接我一枪!”说话之间,他把天诛虎魄枪抡起,向上官秀拦腰砸去。
上官秀持剑格挡,当啷,随着一声巨响,以他二人为中心,劲风向四面八方扩散,把附近的宁南军顶撞得连连后退。上官秀持剑压着灵枪,广獠持枪往上挑,看上去,两人就像是贴在一起较劲。广獠靠近上官秀,低声说道:“秀哥快跟我走!”
“我不能走!我得混入错扎关!”
“那太危险了!错扎关内,有宁南军一个军团进驻。”
“正因为有一个军团进驻错扎关,我军难以攻破,所以才需要我混进去做内应!”上官秀连出数剑,把广獠逼退,而后一个跳跃,窜上前去,展开猛攻。“赶快把我打败!庆妍、该当,都在中军帐,你快去接应!”
“秀哥!”
“少啰嗦!快一点!”上官秀突然加力,出剑又快又急。广獠暗暗咬牙,急声说道:“秀哥进错扎关做内应,是九死一生!”
“火药都炸不死我,何况是人?你若再敢啰嗦,军法处置!”上官秀一边持剑狂攻,一边厉声说道:“獠,你的拖延只会让更多的将士送命,快一点、快一点!”
在上官秀的连番催促下,广獠无奈,他猛然断喝一声,连续攻出十多枪,上官秀奋力格挡,而后卖了个破绽,被天诛虎魄枪刺在手臂上。
灵铠应声而破,灵枪的锋芒在他的臂膀挑开一条大口子。
上官秀和广獠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上官秀是装着痛叫,广獠是心惊而叫。上官秀借着手臂受伤,灵剑脱手落地,他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广獠回过神来,哈哈大笑两声,大吼道:“狗贼,你还想往哪里跑?纳命来!”
身为主将,不敌战败,落荒而逃,下面的宁南军们,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哪里还敢恋战,跟着上官秀一并往后跑。
宁南军本就不敌偷袭的风军,现在这一跑,败得更快了,风军随后掩杀,兜着宁南军的屁股,将其一举杀出宁南军的营寨。
一场激战打下来,三个兵团的宁南军,死伤无数,最后跟着上官秀逃出大营的,只有一万来人。
看到后面的风军穷追不舍,宁南军的将士拼了命的往前跑,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上官秀从手下将士那里抢来一匹战马,带头往错扎关方向逃去。
他正催马狂奔,忽听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一瞧,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追上来的两位,不是旁人,一位是庆妍,一位是该当。
他暗暗跺脚,庆妍和该当怎么都跟过来了。他故意放慢马速,等他二人追上来后,回头望望,而后皱着眉头问道:“你俩这是做什么?”
该当回答得干脆:“属下与大人同生死,共进退!”
庆妍向上官秀咧嘴一笑,语气轻快地说道:“阿秀,我早就跟你说了,你去哪,我就去哪,至于该当,是他非要跟着我来的,阿秀,你赶快让他回去吧,省得他在这里碍事!”
该当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如果不是自己趁乱找到两匹马,她能追得上大人吗?这丫头,卸磨杀驴也杀得太快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