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尉见吴安面色不善,小心翼翼地看眼上官秀,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刚才南宫将军进去巡查了……”
“大胆!君帅有令在先,没有君帅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你竟敢私自放南宫望进去,你是不要脑袋了?”
县官不如现管,别看吴安的级别比南宫望低,但他可是营尉的顶头上司。那名营尉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连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吴将军,你有什么不满就尽管冲着我来,又何必和一个营尉过不去!”上官秀冷冷说道。
“哼!南宫望,你也别得意,这次你私闯弹药库,就等着被君帅责罚吧!”吴安冷笑着看眼上官秀,从怀中抽出一份单据,向营尉面前一递,说道:“君帅手谕,提火药一百桶、火炮十门、火铳一千支、弹丸若干。”
跪在地上的营尉急忙起身,颤抖着接过君启寒的手谕,低头看了看,确认无误,对周围的手下军兵急声说道:“快快快,赶快把大门打开,耽误了军情,我拿你们是问!”
吴安瞥了瞥上官秀,阴阳怪气地问道:“南宫望,你还在这里作甚?”
上官秀淡然一笑,拱手说道:“吴将军,告辞!”说完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开,上了战马,双脚一磕马镫子,扬长而去。
看着上官秀离去的背影,吴安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次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吴!”说着话,他大步走进弹药库内。
大批的兵卒也随之跟了进去,搬抬火炮、火铳和火药、弹丸。吴安向里面走着,走了一会,他吸了吸鼻子,狐疑地问道:“什么味?”
周围的士卒们面面相觑,他们可没闻到有什么怪物。人们纷纷摇头。吴安眼珠转了转,说道:“不对!”说着话,他快步向弹药库的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火药捻子燃烧的气味就越大,等他走到火药桶堆放的地方近前,定睛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正好看到火药捻子快要烧到尽头的那一刻。
“你日娘的……”一瞬间,吴安体内的血液就像被冰冻凝固住了似的,头皮都快要炸开,他只来得及骂出这四个字,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
偌大的弹药库,化成了一大团的火球,腾飞到空中,别说弹药库当场被炸飞上了天,方圆数十米内,所有的建筑,皆被夷为平地。地面被炸出的凹坑,起码有两米多深。
弹药库内的宁南军,以及守在外面的宁南军,连跟毛都没剩下,直接被爆炸的高温化为了灰烬。
地面的剧烈震颤,别说城内的人都感觉到了,就连城外,位于攻城风军后方的洛忍和胡冲等人,也都明显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众人下意识地纷纷举目向城内观望,看到巨大的火球直冲云霄,蘑菇云在城内缓缓升起。
这是咋的了?那么沉稳的洛忍和胡冲,此时都震惊得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城内的蘑菇云,久久回不过来神。
督战的广獠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受惊的战马稳住,他扭头看向城内升起的蘑菇云,喃喃嘀咕道:“他娘的,难道天神下凡了不成?”
罪魁祸首的上官秀,已骑马跑出好远,但仍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到,连人带马的被气浪推了出去,战马撞到一面土墙上,当场毙命,上官秀也摔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等气浪全部刮过,空中弥漫的全是尘土,上官秀用汗巾蒙住口鼻,从地上慢慢站起身形,眯缝着眼睛,望着弹药库那边冒起的滚滚浓烟,他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想不到,引爆宁南军的弹药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火药囤积在一处,实在太危险了,以后,己方当引以为戒才是。
他转头瞧瞧倒毙在一旁的战马,暗道一声可惜,步行着向粮仓方向走过去。
弹药库被炸,其实这比毁掉宁南军粮仓的破坏力都要大,而且效果来得更直接。失去弹药,宁南军的火炮和火铳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
得知错扎关的弹药库被毁的消息,双方将士的反应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风军这边如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由上到下,无不是士气大振,人们高声呐喊着,凶猛地冲击着错扎关的城防。
反观宁南军那边,上到君启寒,下到普通的兵卒,无不是脸色剧变,如丧考妣,没有后方弹药的补给,他们现在是打完一炮少一炮,打完一枪少一枪。
许多打完弹药的火铳兵,呆站在原地,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此消彼长,双方将士的士气一下子拉开巨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