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想了想,忽而笑了,看向木华风道:“去打听下附近县官的品行,若可靠,便送了他这份礼。”木华风点了点头,转身便去办了。
此处的知县正在后衙来回踱步,今年是他的考核之年,本来十拿九稳,却不想县里突然出现了一群拐子,拐了十来个孩子走。如今孩子父母亲眷正闹得不可开交。最最可恨的是,那些不长眼的拐子竟然拐走了他四姨太家的娘家侄子。四姨太这几天天天哭着让他找孩子。
人海茫茫,那拐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让他如何是好。他一连几日的吃不好睡不好,嘴都起了燎泡。若是被他抓到了那些家伙定然要重重的处罚,一群生孩子没**的混蛋。
知县正在发愁,忽然衙役进来道:“老爷大喜!您快去衙门口看看!大喜啊!”知县到了衙门前果见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还有一群年幼的孩子,细问之下方知,原来是一年轻公子,将那绑匪捆了送来,连被绑的孩子都一起送了回来。
知县感念这公子大义,也碍于那公子本事高强,来路不明,恐仍在暗中观察。便急吼吼的开堂审案,又联络各家家属将孩子们一一认领送回。忙得不亦乐乎。众人无不高赞知县贤明。一切均办的妥当漂亮,唯有一件让那知县头疼,那被拐的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名叫赵晴的小丫头死活不肯跟家属归家。那丫头也是可怜,拐子对她特别优待,竟给她下了哑药,如今已是口不能言。
他叔叔来接时,见其受了诸多苦楚,叔侄二人抱头痛哭,可晴儿一听叔叔要带其回家时,却一改乖巧模样,极力挣扎抗拒,无论如何都不肯跟着其叔叔离开。知县一问再问,奈何晴儿不能言语,竟一时问不明原因。只得带到后衙细问。
那知县指着其叔道:“可是你婶婶对你不好?常加打骂?!你说出来,本官为你做主。”晴儿拼命摇头。其叔也赶忙道:“大人明鉴,贱内虽是嘴碎事多,但绝非狠毒妇人。且晴丫头,并非和我们住在一处。其哥新丧,她与寡嫂和孩子们住在一处。”
知县看向晴儿,继续问道:“那可是你嫂子对你不好?!”晴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知县气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晴儿哭着摇头,似是也不清楚的模样。其叔道:“我那侄媳妇在邻里间的口碑倒是不错,对晴儿也和颜悦色。姑嫂也甚是相和。可是你那嫂子背地里,打你骂你了。”晴儿哭着摇头,只是转身往外去指。知县和其叔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便在此时,忽然从屋顶传来一清朗的声音道:“她是说,她怀疑她嫂子怕是和那些拐子有关联,所以不敢回去。”
晴儿闻言眼前一亮,看着房梁处连连点头,神情极其欢喜。知县转头望向房梁,却见一少年公子正坐在梁上。那少年面容俊美,眉目舒朗。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娇美如女子但眉目神情却坦荡洒脱之极,让人无法怀疑其性别,这样的风姿又怎会属于女子。
她对着晴儿展颜一笑从房梁跃下,白衣翩翩,身姿潇洒。别说晴儿的脸微微泛红,就连知县和晴儿叔叔都有些发愣。这少年太过耀眼明朗了些,让人忍不住心悦之。
那少年正是江天晓,她此时已在地上站定,对着知县拱手抱拳道:“在下叨扰了。”知县连连摆手,心想此人便是那传说中的小公子吧?功夫如此俊俏,难怪能轻易抓了那几个身上有些功夫的拐子。他的县衙好歹也有衙役值班巡视,却愣是没人发现她的身影,也不知那她是何时出现在了这房梁之上的。
知县看着江天晓,回礼道:“小公子便是我县的大恩人吧?!我在这替父老谢过公子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江天晓摇了摇头道:“贱名不足挂齿。大人若是方便,不妨让人重新审审那几个拐子。只怕,这小丫头的嫂子不简单呢。”
知县见江天晓不愿透露姓名,也不敢多问。忙唤了人前去查问拐子,他之前就觉得晴儿此时已十二岁了,正常情况拐子很少会去拐卖。果然,不一会衙役便来报,那些拐子果然招了,那晴儿是一小妇人卖给他们的。那妇人以为他们是人牙子,便说家中有个女孩要卖,要他们悄悄弄走,还与他们签了契约。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也就顺手拐走了晴儿。
事情至此,真相已明。晴儿的叔叔大怒。回去便召集族人,将那妇人休了,遣回娘家。她所生的一双儿女还有晴儿都归其叔叔抚养。而那几个丧尽天良的拐子,也被问斩。江天晓见事情已了,便去和木华风等人汇合,再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