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自称,严太后的眼皮止不住的跳了两下,封了称号,在宫中行礼的时候便必须这样自称,这本没有错,只是听着未免膈应,因此,严太后冷言冷语道:“平身吧。”
“德音谢太后。”白莲起身后,就立在了一旁。
严太后并没有赐座,她自然是站着。严太后问了她几句亲事准备的如何,白莲一一作答后,严太后神色间有些不耐,正准备借口说乏了,让白莲退下的时候,白莲突然抬头看着严太后,神色间带着关怀:
“太后,虞城行宫那边环水,比京中这边阴凉一些。太后去到那里莫要贪凉,夏日里也要护好双膝,免得冬日里双膝疼痛难忍。”
白莲说着,鼻头便有些酸涩,还是前世的时候,母后怀着自己时,着了当时受宠的一个妃子的道儿,不足月生下自己,整日里灾病不断,不知道听谁说一句,便三跪九叩的去了大佛寺,自己的病没好,她双膝却因此落了寒。
至此后,她再不信神佛。
仔细的将自己养到三岁,才算是脱离了病弱的阴影。但是,她腿寒的毛病却是跟了她一辈子。
严太后听了白莲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突突的跳了几下。
她有腿疾的事情只有太医院有备案,她鲜少去提起,就连唯一的女儿她也是瞒着的,那是她年轻时的一个教训,深刻的教训,时时的提醒着自己,曾经因为心慈手软犯过什么样的错!
现在,白莲却这样的说起,严太后看向她时,撞到了她的目光。
里面水光闪闪,脸上虽有浅淡的笑意,但是神色间却有些哀婉,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般。
她这样的表情倒让严太后有些不明白了。
严太后的心思,白莲猜得到。前世的时候,母后也从不对人提起,若不是自己无意中看到了太医院的脉案,自己也不会知道。
“你如何知道?”严太后问着。
严太后的这句话没有了刚才的冷声冷语,是鲜少有的温和。
白莲听着她的询问,看着她疑惑的目光,白莲很想就这样告诉她:我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你的阿音。
可是不能!
这样说,她只会以为自己是借着这件事情妖言惑众。
皇后的脉案如今就在太医院,依着她的性格,也定会怀疑自己,所以,她什么都不能说!
白莲低着头,将刚刚泛起的泪意忍了回去,再抬起头时,还是浅笑的模样说着:“去年冬天来拜见太后时,闻着太后身上有透骨草和三七的味儿,所以才得知的。”
严太后听她说完,心中一松,才淡淡的说着:“哦,没想到你还通医理。”
白莲并不懂得什么医理,也没有在严皇后身上闻过这样的味儿,只是这两样药是她前世用的方子里有的,所以白莲才拿出来做了借口。
如今说完,心底却是酸涩的。
“德音略懂,德音祖母也有太后这样的病痛,遇到阴雨天气,疼痛就格外的难忍,去年遇到一个乡间土郎中,给祖母试了‘角法’治疗,颇为见效,太后不妨一试。”
白莲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去年秋天那郎中给白老夫人治疗的时候,白莲还问了许多,那时候就想着,若是时机合适,将这样的方法告诉母后,但是却一直不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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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