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文知道白莲能来一趟是十分不易,便没有多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阿音,皇兄怕是不成了。是皇兄无能,不明白顾衍他的良苦用心,误人误己......”
白莲听周弘文自责,刚要开口,就被周弘文打断说道:“你听皇兄说,你大婚那日,我听闻顾衍被伏击于朱雀街,心知不好,便让自小跟着我的福全带着一样东西悄悄的出了宫,后来宫中生变的时候,福全已经出去了。若我去后,定然有人为了灭口,祭出殉葬的由头,她跟着我后,福没享一天,却吃了不少苦,我对她不住......”
周弘文说到这里,喉头哽咽难言。
白莲听着周弘文交代后事一样的语气,心中的酸涩凄楚的情绪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而下。
周弘文说的一样东西,白莲知道是什么,便是代表权势顶端的一种东西,让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的一种东西:玉玺。
周弘文稍停顿了一下,叹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无论他们捧谁继位,没有传国玉玺大臣们不认,天下百姓不认,便名不正言不顺,纵然时此时压制下去,但是一旦有勤王的旗号,他们便是天下讨伐的靶子。福全在宁安街杏花胡同路北第二个宅子里,这个是我从小佩戴的玉佩,你拿着,福全认得。我要你拿着这个传国玉玺跟陆晔谈条件,救阿雅一命,送她们母女离开皇室。”
周弘文将玉佩递给白莲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明黄色的诏书,递给了白莲,随后说道:
“这是我手书的诏书,你曾说过,那一世的时候,顾衍终会为主天下,如今他被定罪为逆臣,这封诏书是还他清白,若是将来朝中动乱,他依旧逐鹿天下,至少不会被世人病垢,你拿了玉玺,用了印,这个诏书便寻个人送于顾衍,他记着你这个情,将来若他真的为主,也定会...善待于你!”
周弘文说到后一句,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白莲此时的样子。
白莲泪流满面,想着周弘文一桩桩一件件的安排着他的身后事,怕顾衍因为自己被陆晔得了去而另眼看自己,才这样为自己安排。
莫说是周弘文,就是在天下人的眼中,顾衍不可能再把自己当做是妻子看待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情。
所以,在于顾管家告别的时候,白莲便说了,此后再不是夫妻,天南海北,各自珍重。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心痛如刀绞,但是听着周弘文这样的安排后事,白莲更心疼!
白莲扬手抹干了泪水,将周弘文交给她的两件东西都还了回去,不再哭泣,而是正色的说道:“皇兄,这两样东西由你亲自去办吧。我今日进宫便是要告诉你,你今日所累,是我母后的罪孽,若不是皇兄当初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今日的祸患。陆晔与母后联手,为的就是淑妃和贤妃肚子里的皇嗣,若得龙子,只怕便是皇兄病亡的时候。”
白莲说的这些周弘文都知道,原来想不明白,在事情发生以后,便再明白不过了。
“皇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祖建皇城的时候,在帝后的寝宫建有密道,里面直通京郊外,这个秘密只有历代的帝王知道,就是我母后也是不知的。父皇被废时也未曾告诉皇兄,是以皇兄并不知道。前世睿王叔逼宫的时候,父皇将暗道里的地形图拿了出来,我那时仔细的看过,来之前我已经画了出来。找到机会,皇兄便寻机会出宫,顾衍善战,此次他吃了大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西北是皇兄夺回皇权的筹码......”
白莲说到这里,提起顾衍,心中涌起万千的滋味,只听她继续说道:
“顾衍是成大事的人,他与旁的将领不同,他心胸如海,志向高远,并不拘泥于权势利欲,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天下苍生重要。他曾告诉我,周皇室唯一一个能做贤名君主的人便是皇兄,皇兄无需因为之前的事情心生芥蒂,只要皇兄到了西北,他定能助皇兄重新夺回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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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4.13号蓦然打赏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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