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在衙厨里环视一圈,有屠宰好的羊肉、鸭肉、鸡肉,唯独没有猪肉。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之前在大牢之中,刘班头那般嫌弃猪肉了。感情这成都县的伙食标准真的如此之高,衙厨里根本就没有猪肉这种贱肉的存在。
宫保琢磨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看向衙役班头:“刘班头,我需要一些猪肉,这衙厨之中没有。”
他这话说出口,刘班头等人还未说话,钱老三就噗嗤一声笑了:“哈哈,你这瓜娃子,当成都县的衙厨是什么地方?居然还要贱肉!难道你想用贱肉做菜给刘班头他们吃?莫开玩笑了,哪个会吃那种贱肉?”
钱老三自认为宫保说的话,必然会被刘班头他们痛斥,故而笑得十分开心。
他却没注意到,一旁的衙役班头与一众衙役,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复杂……
原本无论是衙役班头,还是那群衙役,都是看不上猪肉这般贱肉的。毕竟吃惯了羊肉,谁稀罕与田舍郎一般,吃什么贱肉。
但方才在大牢之中,那几份贱肉烧制的菜肴,却是让他们回味无穷。甚至想想那般美味,几名衙役就忍不住伸出了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显然,猪肉的味道,让众人都是回味无穷。
刘班头也正是因为之前那四个菜,让他吃得欲罢不能,这才听了手下衙役的建议,将宫保直接带来了衙厨做饭。
故而无论是刘班头,还是赵牢头,对于猪肉,其实都有些食髓知味,并不排斥,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这般情况下,衙厨伙头钱老三这番自以为得体的话,听着刘班头与衙役们的耳中,就显得有些刺耳了,更让众人不知应该如何接话。
衙役班头有些拉不下脸面,当着那么多人,说自己要吃贱肉。
宫保也很无奈,他准备做的几道菜,无论是香碗、咸烧白还是蒜泥白肉,可都离不开猪肉。
面对衙厨伙头钱老三的诘难,宫保也只能朝衙役班头双手一摊:“刘班头,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若是没有猪肉,今日这饭怕是做不出了。”
这货还不忘了给钱老三上眼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既然钱伙头都说贱肉上不得堂,那必然是我冒昧了。小子年幼孟浪,少不更事,让赵牢头与刘班头失望了,还请原谅则个。”
宫保说出这番话,自己都觉得反胃。
实际心理年龄二十六七岁的大老爷们,如今却要装十四岁的少年说话,也算是难为他了。
刘班头与赵牢头闻言,面色更是难看,都觉得钱老三方才的话不中听。
别看刘班头此前在大牢里一口一个贱肉,还为此差点动手揍了宫保,但吃过猪肉炒制的菜肴后,他哪里还管什么贱肉不贱肉。
至少方才那几道菜,猪肉入口的味道,比之平日吃的羊肉可是美味多了。
刘班头抬眼看向钱老三,希望这货知趣一些,能够听从宫保的话,去搞些猪肉回来。
但钱老三却很没眼力,依旧喋喋不休的羞辱着宫保:“你这瓜娃子,如今倒是知道错了?你也不想想,那些给田舍郎吃的贱肉,也能上得了席面?老子看你压根就不会做什么饭菜,刘班头,这种瓜娃子,还是早些弄走吧,莫要让他再继续胡闹了……”
他话没说完,身上却又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