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群红袍官吏听到这声咆哮,紧急煞住脚步,眺观那个拐弯不见的大爷,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了。
沈海老脸讷讷,赶紧上前对木站的一群人鞠躬,“上江总督,我家小姐已四天五夜未睡,有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呃?”陆离诚不知该作何表情,讷讷点头道:“当然,当然,一品夫人玉体为要。”
“是……是呀,是呀。”西城府搞不懂为什么右相会在自已家里,转身瞥看自家夫人,“还不快带沈总管下去歇息。”
“是,沈总管请。”要说惊讶,贵妇人比丘锱更惊讶,万万也没想到软弱的儿子竟会结交上右相,且右相与她刚才看见的判若两人,年少俊美宛如天上神祗。
“嗯。”送目沈总管离开了,陆离诚大松了一口气,挥手下令:“好了,找到右相了,命所有水师、禁兵、河兵、差役收兵。”
“是。”
“严盘四门,见到任何刀剑武器,一律没收,不从者拒不入城。”陆离诚再也禁不起吓了,他大爷要死也得去别去死,不要死在他管辖范围就行。
“是。”
“嗯。”点了点头,转身扭头城西府,脸色不太好道:“丘城府,你最好派重兵把府上铁桶般护起来,如若再发生点什么事,不仅吃不完兜着走,恐怕还会吐出来。”
“陆督且放一万个心,卑职不敢半刻懈怠。”
“那就有劳丘城府了。”陆离诚对他抱了一下拳,挥手喊道:“大家都回了,明日再来叩见。”
“是。”忙了整整一夜,又是惊又是吓,又是火又是水,所有人的心一松,人也跟着疲软了。
抱着婷儿飞奔回厢房,阿真急忙把她抱放于床榻上,飞速起身关上厢房,踢掉靴子,扯开衣服气骂:“你这个女人都不懂的好好照顾自已吗?”
“夫……夫君。”苏婷婷吸了吸鼻头,羞羞看着瞬间脱光的夫君,惨白小脸马上冒出两抹红晕。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拿着自已的白亵衣,阿真措败捺坐于床沿,双手拆卸她发上饰扇、玉钗,解开云鬓,把老婆一袭如丝绸柔滑的秀发掬于手中擦拭,重声叹气,“以后就跟在夫君身边,夫君去哪里婷儿就去哪里吧。”
“婷……婷儿错了。”婷婷咬着唇瓣,可怜兮兮上看他崩紧俊脸,“夫君不要生气,婷儿以后不敢了。”
“小傻瓜。”专注擦拭掉她发上的水渍,阿真垂下无可奈何眼眸,轻解她身上又湿又肮的羽裳,“夫君不是生气,夫君是无奈,夫君是心疼。”
上衣被宽,婷婷握抱住他的手臂,羞羞喃道:“夫君,婷儿自已宽。”
夜很深,深的都快亮了,岑寂厢房内若有若无的酣睡声如兰浅浅。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抱着枕于胸口上甜睡娇妻,阿真双眼溢满漾水深情,大掌沿着她曲线柔美背脊轻抚,伴着他的爱抚,枕于怀中的婷婷睡的更香更沉了。
不知该拿这个心疼的人儿怎么办,阿真极爱吻啄她的涓涓秀发,喃喃低诉:“以后咱们便栓在一起吧,片刻都不离。”
她累了,为了他,她好累了。点点吻啄娇妻的如花娇靥,阿真眼眶湿润,喉头颤抖。生平第一次不是因为悲伤流泪,这个女人让他心疼,想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脏不知为何抽疼的极其厉害。他林阿真只是个癌症濒死残废,何德何能让品德才美兼并的苏州大才女这般倾心?他凭什么?老天爷真不长眼,苏婷婷应该有个更好的归宿,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疼爱她一百倍的归宿。他林阿真只是个得了癌症的残废而已,呜……
外面的雨一直下,阿真的双眼被倾盆大雨给迷住,温柔抚摸着怀中一生一世宝贝,眼泪蜂拥往脸颊溢流而下,嵌进颤抖嘴唇内,哽咽低诉:“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夜阑人静,厢房中如兰浅浅呼吸伴着哽咽低诉微扰岑寂,外面的倾盆大雨却仍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