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又为何会落草为寇?”杨宸闻言,不解道。
“公子既是公卿之后,亦知桓帝延熹九年时,士宦之争愈演愈烈,司空王畅当时乃是士人当中抨击宦官的领头力量,与时任河南尹的李膺、沛相荀昱、太仆杜密等八人被士子赞为八骏。”
“党争一事失败后,其遭至宦党反击。苏代祖父由此而被牵连,下狱后,因拒不对司空王叔茂乱加罪名,而被活活折磨致死。苏家当时颇有资财,于是变卖家产,打算赴京师求情,待到得京师,递给宦人钱财后,便听闻其祖父己冤死狱中。苏代之父闻此噩耗,大病不起,几日后便郁郁而终,苏家便由此落败”
屋内众人听此,一阵扼腕。
老者话音一落,继言道:“坊间言道,苏氏一门落败与那蔡氏一族关联甚大!”
杨宸、徐庶闻言奇道:“这话如何说起?”
“苏代其祖在郡丞任上时,蔡氏之子时常作奸犯科,恰好撞在其祖父手中,但是其人为人正直,毫不理会蔡氏之求情,把蔡氏子就此定罪下狱。蔡氏就此怨恨上苏家”黄忠此时开口道。
“如此说来,苏代应是知道其祖父下狱是由蔡氏为推手,但其借蔡氏之手重整家族,却是不想此次会被郡兵一举荡尽,于是便把蔡和的信件给予我,亦是打算借我之手打压蔡氏”杨宸闻言轻声对众人道。
“哦?公子认识蔡氏之人?”老者听杨宸之言后出声问道。
“我尚在州城之时,与那蔡中、蔡和有些许过节…”如此便把在州城与蔡氏兄弟之争讲予众人说道。
徐庶其后接口出声道:“这苏代若是生于乱世中亦是一人物。可惜、可惜了!”
站在老者身后的陈式愤然出声道:“哼!蔡氏如此卑劣的手段,竟还能如此堂而皇之的享受诸多特权,实是老天不长眼!”
“这些世家豪族在兼并大量土地的同时,竟然还做如此下三烂之事,实在是无耻至极,世家豪族就如依附在我等身上的血蛭。亏得这些人读圣贤之书、掌国之利器,却是于社稷、于农民毫无建树。私下更是任由其部曲劫掠,我若是有机会,定然带兵杀尽天下这等贪得无厌之人”
老者闻其言一转身,用杖在陈式身上一敲,怒声道:“你这混账,怎的在恩人面前如此说话,给我滚出去!”
“是,祖父”陈式立时抱住脑袋,夺门而出。
杨宸听闻陈式之言,脸色不禁一阵涩然。
余下众人除徐庶外看到杨宸脸色,暗奇道:“子仁,这是?”见众人一脸讶异的望向自己。
遂拱手开口道:“我亦出身弘农杨氏”
“可是有四知堂(关西孔子)杨震杨伯起的华阴杨氏?”众人闻言,立时出声询道。
“嗯,我确是不想大家对世家大族如此的痛恨”
老者听闻杨宸的话,起身拱手道:“确是我等不知公子乃弘农伯起公之后,老朽带陈式为公子致歉,万望公子勿把陈式这小子的话挂记在心,这小子年龄尚轻,说话不知深浅”
杨宸见其动作,立时起身还礼,脸露苦涩道:“老丈,这可使不得!小子何德何能,枉我添为高祖父之后,于国于民未有丝毫寸功,岂能受老丈此礼。况且陈式的话亦是现下农民之心声,我又有何脸面因为他的话而动怒呢?”
徐庶、黄忠听见杨宸的话不由心下暗赞。
“世人谁不知,伯起公列居朝堂时不屈权贵、又屡次直言时政之弊。为国之贤良,乃天下人之楷模。公子既是伯起公之后,老朽亦信公子将来定能成为乃祖般于民、于社稷有功之人”老者正坐肃穆言道。
“宸定然不会负老丈期盼之意”杨宸拱手弯身向其拜道。